,声音很沉,“如果只是为了公司,那证明给我看,贝拉。”
“希斯克里夫。”瞪着他的蓝眼睛极冷,“你现在是我的谁!我有什么义务向你证明?!不需要我提醒你吧,礼拜堂里跑得是你!是你自己放弃未婚夫身份的!”
“贝拉,不需要基督见证,你也是我未婚妻。”
“听起来还真是深情呢,希斯,”她冷笑一声,“可实际呢?分明是怕凯瑟琳伤心,所以想连名分都不给,就白白折磨我是吧?!”怒视着他,“希斯克里夫,公司多忙你是真看不见么?能不能把你对付我的时间,折磨我的脑筋,用在公司的正事上啊!合伙人!!”
*
七月闷热,宽阔的崭新厂房里,空气蒸腾着热浪,混着呛人的松香。
“点火。”
随着贝拉一声命令,锅炉工踩着鼓风踏板,开始点燃蒸汽炉,铸铁飞轮在蒸汽的推动下缓缓转动起来,整个厂房的地板都在震颤,铜制压力表的表盘上,指针跳动着。
“10、20、30、50、60马力!啊!小姐!亨利!真的是60!”南希激动地跳起来。
“很好,很好!亨利!我们成功了!”
传动齿轮组将活塞直线运动转化为圆周运动,高精度齿轮的丝滑令传动声淹没在蒸汽的嘶鸣中。传动轴带动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的牛皮带,将动力输送给五十台织布机。
同一时间,五十台织布机开始投梭、提综、卷布,织布机的钢筘在减震螺栓的固定下,高效完成了打纬,飞梭在经纱间往返的咔嗒声连成密雨般的节奏。
贝拉长长舒口气,红了眼眶。
测试结束,亨利留下来调试,她和南希出了厂房。
“希斯克里夫真的太过分了!消失快两个月了!和利兹市场的商家谈合作,流行趋势市调,打样,调试机器,策划开工答谢会,都是您一个人,所有重要的时刻,他都不在!这叫什么合伙人啊!”
“应该是回画眉山庄找凯瑟琳了吧。”
“那倒没有,艾伦姐中午给厨房送蔬菜,说也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不必管他,对了,让艾伦过来找我一下,我有事情和她谈。”
南希走后,她去盥洗室洗了下蹭上机油的手,转身却被吓一大跳。
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希斯克里夫定在那里,神色复杂地盯着她,这人穿着丝绸衬衫,高立领的领巾,浅灰的刺绣马甲,米色薄马裤,倒是很夏天呢。
“你走路能出点声么!”说罢便要离开。
“两个月没见我了,”那人将她拉回,凑近她,将她卡在水池前,“你都不问问我去哪儿了,去做什么了?贝拉。”
“只要不是给我捣乱,算计折磨我,我不关心你做什么。”
希斯克里夫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油纸文件袋塞她手里。
等她拆开看起来,方沉声道:“海军制服合同,定金获批最晚八月中旬下来,不多,扣掉花在亨利.邓达斯身上的,能剩八千。尾款2.8万英镑根据交货进度,按百分之50、80、100三次结清。”
他热烫的唇蹭上她耳朵,低声耳语,“尾款也得至少拿出百十给他,明白么?”
“多少?八-千-定金?2.8万-尾款?为什么会,这么......多?”
“贝拉,那可是大不列颠皇家海军,就算独立战争后规模缩减,仍有百艘主力舰和5万军士。今年海军总预算将近350万英镑,制服订单占总预算的1%,很少了。”
贝拉颤着手将合同收进油皮袋,免叫沾了水,深呼吸好几次,才接受这个消息的真实。
撑在水池边沿的大手环上她的腰,收紧。
“皮特首相位子现在还不稳,他答应康沃利斯上任印度总督的承诺,兑现要一两年后了,到时候印度驻军的军服也是我们的,贝拉。”他伏下头,埋在她颈窝,“这次去伦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