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在小姐和夫人之间毫不犹豫选了夫人啊!给您口信?给了您就会出现么?!您真以为,一个女子处理这么多事情会没有困难么!小姐她只是对您不报一丝盼望罢了!”
希斯克里夫猛地看向她,“她遇到什么事儿了?!”
这可恶的家伙!要是他的责任心能有他的敏锐十分之一就好了!
要不是她想叫希斯克里夫帮帮小姐,刚才根本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南希从架子上拿出十几个火漆封印的信封,拍他手里,“都是被教区委员会书记员退回的,就像小姐说得,魔王好见,小鬼难缠!恶心的书记员,说小姐不和他约会,工厂就永远达不到《建筑法案》的防火标准,打了地基也别想建厂房!”
希斯克里夫灰绿虹膜瞬间缩起,看着信封的眸光淬了毒般,脸颊因舌尖无意识扫过犬齿而隆起,就像肉食动物猎食前在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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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也是听工人们说,那书记员最近挺倒霉的,所以去教堂告解,神父问他是不是做了欺压人的恶事,开示他《申命记》里主的话,‘屈枉正直的,必受咒诅!’《加拉太书》里更说,‘人种得是什么,收得也是什么!’他害怕主再降罪,自然就给你通过了呀。”
“你说得挺倒霉,”贝拉看着表情刻意的南希,“是指在赌场输个精光,被当众扒光?是丑闻贴满街道,还爆到教区委员会?是家里的井打出血水,吓得女仆晕过去?是窗户被血书上帝将要对他降血灾么?是所有家畜都被开肠破肚么?”
“南希,你把书记员难为我的事,告诉谁了?”
“小姐,我,”南希一秒也扛不住那探究目光,“我实在不想您再接触那恶心的书记员了,上周希斯克里夫来时,我就,我就告诉他了!我知道,您不稀罕他管您的事,对不起......”
“做得好,南希。”贝拉对愣住的她笑笑,“恶人就要恶人磨。我没你想得那么清高,能解决公司困局才是最要紧的,”目光移向她身后进门那人,“至于那人是希斯克里夫,还是约瑟夫什么的,有什么分别呢?”
希斯克里夫裹着修长腿肌的马裤溅满泥点,皮靴也全是河泥,看得出赶来得挺急。
那双眼从门外就钉死在了她身上,走到她面前这几步功夫,已将她浑身上下看几遍了。
“伊莎贝拉,拿到许可了?”
贝拉扬扬手中的文件,算是回答他。
“有了许可,这里就暂时不需要你了。”
希斯克里夫停在她面前垂目看着她,从外带来的风雨气息,侵袭着贝拉神魂。他抬起能活动的左手,抚上她眉间,又摸向她的眼睫,贴合处指腹烧得像火,划过眼下淡淡乌青,捻向那早已没了伤口的面颊;最终停在了她的唇瓣,若即若离。
贝拉仰头等着他后话,目光毫无波澜,仿佛被他指腹厮磨的唇,并不是她的。
“伊莎贝拉,现在跟我,回画眉山庄。”
哈,果然。
“希斯克里夫,凯瑟琳病还没好吧?”她偏头躲开那手,站起身,“放心,我会跟你回去一趟。你也清楚希斯克里夫,因着你对我的报复,你的凯西现在对我已是毫无用处的人,我不会出于同情再看她一眼。”
“以后所有她的事,但凡有求于我,就像这次一样,拿利益或你的价值来交换,希斯克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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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钟声响起,山谷里涨满水的小溪传来了悦耳的潺潺声,四月和煦的光穿透薄雾,照在画眉庄园的石墙上。
玫瑰尚还是花骨朵,缠绕的荆棘已攀上了镂空铁门,在金属表面划出细长锈痕。两侧的椴树也长出了新叶,投影在地面形成蜂窝状的光斑。
艾伦、伊森早早就在门口等着,林顿小姐一下马车,便都迎了上来。
“小姐您怎么瘦了啊?您想吃什么?中午我给您做。”艾伦看不够似得,握着她手打量她,“手摸着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