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贝拉后,凯瑟琳开始拿头去撞离她最近的床柱,“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叫她后悔!我要叫她大声公开认错!”
“凯西!别这样!别这样凯西,”希斯克里夫将手垫在她头上,神色慌乱而后悔,“我任你打我骂我,但别这样对待自己!叫我心碎!”
他摩挲她后背安抚着,将她拉了出去,再没看冷眼旁观的伊莎贝拉一眼。
*
与渐冷的天气不同,画眉庄园的女主人状态渐渐正常了。
肯尼兹终于在两周后出现了,听他讲述,那晚他是被一个大商人派来的马车,强行请去伦敦给亲戚医治了,他直言不讳地表示,之所以没为着对林顿先生的承诺跳车,是他也想在伦敦声名远播,这可是他难得地能走出这偏远庄子的好机会呀。
他坦然的态度倒叫埃德加不好质问了,何况凯瑟琳已经好多了,肯尼兹的不守诺也没造成什么坏影响,他选择宽容对待这位以后还有用的医生。
肯尼兹问最可能了解全部情况的艾伦:“可以说说她怎么好起来的么?这对我判断她接下来的治疗很重要。”
“哪怕是做母亲的看护自己的独子,也比不上林顿先生尽心了,日以继夜守着,耐心忍受夫人时而狂躁时而忧郁的打击。”
因着最近林顿先生心情好多了,对艾伦也表达了抱歉,她便又不吝啬对男主人的赞美了,又或者是因为,不归功到林顿先生的照顾上,说是因为希斯克里夫的陪伴和林顿小姐的魔法黑药水,也并不合适呀。
肯尼兹叫林顿先生陪夫人去园子里散散步,待只剩二人,他道:“你刚才看起来欲言又止,丁恩女士,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和我说实话吧,这对我治疗其他人大有作用啊。”
“你应该去好好请教一下林顿小姐,肯尼兹。”
......
深秋萧瑟,橡树和山毛榉叶子全落了,园子里曾经如绿丝绒般的草坪,因覆了一层霜变得斑驳,庄园只有马厩里尚有腾起的暖意了。
马厩旁的树下,站着两人。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自从药物被证明是有效的,就不常见到伊莎贝拉了。
“这月佃农欠租太多,说是早霜和暴雨交替,气温骤降导致庄上农作物歉收,哥哥要照顾凯瑟琳,我去帮他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这个理由并不拙劣,她也没有一丝慌乱,但希斯克里夫却交叠起手臂靠向树干,一脸猜忌质疑,正要开口,却听伊莎贝拉截住道:“希斯,我没有与你交代的义务,我愿意解答,不代表我愿意解释,要么相信,要么直接按我在撒谎处理,不要追问。”
肯尼兹走来,和两人打过招呼,笑问希斯先生‘怎么一脸憋闷?’见他没要回答的意思,便转向伊莎贝拉说明了来意,并再三强调是诚意相问,希望她看在上帝要我们仁慈,不要因为上次两人的分歧,而不愿分享。
“肯尼兹,如果你能收起好奇心,只是相信并照做,而不是要我证明,或者说出个一二三的来历缘由的话,我可以考虑告诉你。”她再次强调,“想好再问。”
肯尼兹好好思考了一下,哪怕她是个女巫,或梦中得了魔鬼给的秘方,只要有用就好不是么?反正他自己也经常遇到解释不清的病况,这个人能好,下个人却死得更快的事情,在他手上也不少见了。
“请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吧,”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本和墨条笔,“尊敬的林顿小姐。”
希斯克里夫轻蔑地看着肯尼兹,这个被那女人一句话就治得服服帖帖的蠢货,不让他医治凯瑟琳真是太明智不过了。
“肯尼兹,不管什么病,能保守治疗尽量不要给人放血,实在忍不住就用酒先洗洗你那刀子,别把水银、鸦片当药给人吃,拉肚子严重可以试试金鸡纳树皮、黄花蒿;给孕妇接生前要用酒洗手。”
伊莎贝拉看向希斯克里夫,以确定他也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