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几个庄稼把式非但不让,反而横眉倒竖死死地盯着他。
韩瑞怒火上涌。
今日粮行涨价,权国良被反绑在此,说明民怨已起,他的计划初步成功。
接下来顺水推舟拿了陈霄逼着陈更年开城门,两手准备,几乎万无一失。
这些刁民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为了护住陈霄?
笑话,他一个草包何德何能。
定是这权知府不知轻重,说了些不中听的让这些刁民生了谋逆的心思。
正好,此时应该加把火,让这些贱民闹得更大些。
回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兵卒,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顺着心中所想,他挥出马鞭朝着当先堵路一人就抽了过去。
“贱民!你也想谋反吗?还不滚开?”
被抽打的汉子面颊豁开了个大口子,温热的鲜血如决堤的溪流,顺着汉子凹陷的颧骨流下。
他一声不吭,反而退后一步,挥手让开了一条通往粮行的道路。
果然,这些贱骨头便是如此,不见点血便不知道谁才是主人。
韩瑞当即便领着兵卒大摇大摆地骑马而过。
二百余人的兵卒队伍裹在漫山遍野的人流里,如同浑浊江水中几缕微弱的溪流,没有丝毫浪花。
权国良眼看百姓将路让开,心中大急,连忙看向陈霄。
见陈霄依然坐在那里毫无动作,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妈的,这狗东西果然是扮猪吃虎!
他心下焦急,面目狰狞朝着人群就开始拱火:“韩大人!戍边将领陈更年纵容其子当街抢粮、公然造反,手握戍边大军连战连败,此刻更是龟缩在春河城中避而不战,白白让三万百姓哭死饿死!”
“怕是早和外敌勾结,等着里应外合、裂土称王!韩大人!请您速速发兵,救救春河城的百姓,杀了这叛国贼啊!”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如闷雷般炸响。
权国良方才磕头认罪,韩瑞一来他便胡乱攀咬。
这两人肯定是一伙的!
陈老将军什么样的为人他们怎会不清楚,这些狗官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构陷忠良。
简直岂有此理!
韩闯七兄弟则是面容阴晴不定,眼看韩瑞的步卒越走越近,一一站在陈霄身前。
几人盯着权国良咬牙切齿,只有韩闯低头有意无意地看着陈霄古井无波的神情。
眼底闪过一丝惊惧。
韩瑞内心暗喜,眼看权国良三言两语便将这些屁民撩拨得群情激奋。
不疑有他,看向权国良的眼神充满了赞许。
这些文官其他本事没有,小嘴可真是甜。
会说你就多说点。
坐在高头大马的他当即挺直了身板,表情肃穆了几分,一丝替天行道的快感绕着他的脊梁骨直往上窜。
他面色稍显亢奋却故意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权大人说的有理!”
“各位……嗯…百姓,今番所受苦楚皆由陈更年而起,大家放心,且看我今日先擒下这陈霄恶徒,再率诸位直捣中军!定要将那叛国贼父子绳之以法,还春河城朗朗乾坤!”
“噗嗤!”
失笑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陈霄讪讪地甩了甩手,掩住口鼻眉眼抽搐。
韩瑞看到陈霄将笑不笑的嘴脸,只感觉一种天大的屈辱扑面而来。
他一生的高光时刻,竟是在一个草包的失笑声中结束。
他=何曾受到此等羞辱!!!
所有的血液都涌上脖颈,这一刹那,他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亲手杀了这个狗东西!
韩瑞将长鞭一扔,顺手抢走近卫的一把长刀,朝着马屁股狠狠的就是两刀。
那马儿忽然吃痛“吁”的一声便树立起来。
韩瑞不愧常年随军之人,口气大,火气也大,御马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