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干涸基本是肉眼可见:岑家家袍自腰部被邪修抓开道极长的破口,肩膀处肤色一看便是服用生骨丹后长出的新肉。“无碍,不是还没滋生吗。"岑再思却道:“滋生了就让乐游老祖发愁去。”岑煦有点受不了了,乐游老祖能不能承受她不知道,但她实在是有点儿不能承受。她握着岑再思的手腕还想多带她运转两圈护心真经,却被岑再思主动打断。
“别的都先放放,这儿有个更紧急的等你。”她简略同岑煦讲了樊易、邪修与宝珠的始末跟利害,顺道也讲给旁边被应五财携岑温一道死死拦着的樊凌听。
“……总之就是这样。在你们来之前我一直在试着用傀儡去找宝珠,但不行。”
不用神识操纵傀儡丝,傀儡的动作便机械又笨拙,怎么找都找不到,哪怕是将被压制得没有反抗能力的邪修翻来覆去找上几遍,把身上仅剩的几根布条者都扒开,也还是香无踪迹。
若是用神识操纵傀儡丝,效果基本没比岑再思预想中“亲自进入散灵阵中夺取宝珠″好到哪儿去。
她只是操纵着无头小傀儡接近了那邪修一步之遥的位置,便立刻感受到了股强烈的麻痒感自识海深处"腾"的一下升起!那种麻痒的感觉,甚至称不上痛苦,而是一种始终好不了的破损伤口有天忽然迅速长出新肉的那种痒,深入骨缝,难以遏制。难以言说的感官知觉中,随身老奶依照提前约好的再次通过厉呵唤醒了岑再思,岑再思立刻抽回神识,接着,又吐了口血。经此一作死,本就乱成一锅粥的识海变得更是沸反盈天。甚至于识海剧痛的某段时间里,岑再思又连随身老奶的声音都听不到。总之,很邪性,傀儡也束手无策。
兜来转去,最后还是回到了修炼《护心真经》的岑煦身上。“这些法宝你都带上,还有这个。"岑再思将挪移阵盘谨慎地交到岑煦手中,“检测到危险会自己启动……你若是在里面有神智不清的迹象,我在外面会引雷劈你,触发挪移。”
岑煦点头,确认了遍被塞来的法宝的使用条件之后,没什么犹豫地运转心法走进了散灵阵盘中。
邪修扮作樊易时便猜到了几分岑煦的底细,此刻见她进来,顿时神情扭曲得更加厉害,张大了嘴要说什么,岑再思这时才发现他发出来的声音已经让人听不懂了。
一种介于“嗬嗬"与“嘶嘶"之间的诡异声音,根本不像一个修士会发出的语言,哪怕他是个邪修。
半柱香的时间后,无头小傀儡怎么都翻不到的"宝珠”,没什么难度地就被岑煦从邪修的丹田处给挖了出来。
过程简单得不可思议。
她只是简单地几下将家袍袖口束起,浑身丁零当哪地踏入散灵阵中,抽出柄长木剑翻检了遍那邪修,未果后与邪修猩红的双眸对视片刻。接着,岑煦若有所悟地蹲下身,先朝木剑上拍了张引火符将其点燃殆尽,接着摸出柄寒光猎猎的短匕,正是平时用来翻土挖草最顺手的那把小匕首,也抵了张增效符上去。
刀尖一横,虚虚在邪修的腹部比了比位置,下一刻便像划开一块新鲜豆腐那样轻松,邪修异变后如铁般的身躯毫无阻挠地被破开了一个暗色的、足有一骨长的大口。
破口里没有鲜血和脏腑,唯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珠。圆润的、饱满的、散发着无穷无尽柔和光芒的。就像映照着整个三寻境的那三轮月亮升至圆润明亮之时。宝珠被岑煦隔着防护法宝用手捧起,光晕便以岑煦的掌心为中心,银光柔和地向外层层铺开,如月华,如潮汐,就这样轻易而无声地沁润了这一整片区域。甚至连捧起它的岑煦,都在某个瞬间恍然觉得这颗宝珠没有重量、没有空间,她拿着法器的手几乎能穿过它的光影却触碰不到它。这就是悬珠秘境的那颗"宝珠”。
蕴含了时空之力精华的“宝珠”。
是它成就了变幻莫测的悬珠秘境,是它造就了无与伦比的生机奇迹,是它让一切运转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