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全族备战时
是夜,云层厚重遮住月色,火光映照下,人影树影交叠重重。远山村众人皆神色凝重,天将近黑时,里正把族人都带上了山,宣告了个令人心乱的消息。
大伙还没缓和过来,便开始了蹙迫的操练。今夜就要上山剿了那匪徒,此等令人骇然的消息,离他们知晓还没过两个时辰。
“你说,我们能剿匪成功吗?”
“既然里正说有把握,那就能成。”
拿着木茅在林中操练的队伍里,偶尔传来几句窃语,他们动作由疏涩到通畅。
上挑、下刺、前戳……
一切都在默然中进行,窃语中谁也不敢怠慢这次操练,约么再过一个时辰他们便要进山剿匪。
如此险事,谁敢怠慢。
“可是那伙贼人兵器精良,我怕此次剿匪失败,一旦剿匪失败我等怕是……”问能不能成的那青年,一边重复着动作,一边和他身旁操练的邻居低言。离出发剿匪的时候愈近,他的心跳得愈厉害,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怎么也压不回去。
“噤言,莫要再说此等言论,泄了人气。”他身旁的人手持木茅,马步稳扎青筋暴起,狠狠往前扎去,还不忘咬牙厉声呵斥他。
今夜之事必须成,不成也得成。
整个江氏一族的命运,皆系于今夜这场剿匪,谁也不能说这种泄气话。言罢,说噤言那人站起身,看着说泄气话那人,很是肃穆道:“里正和秀才公都说能成,你怎就不信,你肚子又没二两墨,倒是质疑起他们的话来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那话胡乱说的,大伙莫怪都抓紧练。”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发多,说泄气话那人也跟起身,连忙小声朝周围的人赔不是。
江大见他这样,才没继续说他,低头又继续练起来。这头在操练木茅,那头用缴获的阔刀弓箭等兵器操练,也丝毫没懈怠。不过因着天黑,弓箭并未真的射击,只是未上箭弦练挽弓姿势罢了。劈砍树木声响此起彼伏,练劈砍的人都把那树看作是贼人,拼命劈砍木屑横飞。
“你小子朝哪边砍呢,这木屑都飞老子眼里了。”“他二哥对不住,对不住。”
被说的小伙,边劈砍边调换方位,嘴上还不忘道歉。江蛋子一次次拉弦,瞄着不远处,试想着弦上搭着箭羽,“翁"的一声他松手,幻想自个能和江家姑娘一般,百步外一箭射杀。“江小姐,这般挽弓对不对。”
胡思乱想一番,转头便见她站立不远处,瞧着众人操练,江蛋子连忙拎着弓箭往她那头跑去。
其实江璃是秀才公之女,倒不必喊她江小姐,尊称姑娘便可以,不过敬佩她的人多尊她一声江小姐。
江璃随意倚靠树干,沉思计算出发时间,被他问话拉回思绪,站直身体看着一脸兴奋,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你挽弓,我看看。”
江蛋子见状连忙抬起弓,把弦拉半满,示意给她看。江璃看了一下,顺手在身侧折小段树枝,轻点他身上几个部位。“手肘抬高点,背挺直,颔首向前看,眼睛与手齐平。”其他操练之人,见有人被指点,连忙上前围观。决计不能让这小子自己学了去,免得往后要瞧他那副得意样子。“阿璃,你再同我们商议些章程。”
江崇安方寻到女儿,就见他们一伙在岁月静好般练弓,虽不忍打破这场面,不过为了接下来能顺利,还是出声道。“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抓紧去练一番。”
江璃留了句话,丢掉手里的那节树枝,往江崇安那边走去。“爹还想商讨些什么。”
“是有些,阿璃且与爹同行去远些。”
她看得出来,江崇安并不如他表现出来那样平静,毕竞一整个族的存亡就看今夜,换谁来也平静不了。
跟着江崇安往人群反方向走,行至目的地才见还有人在等着,无外乎是今日商议的那些人。
“光靠审问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