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被对面的车闪了远光才发现。
他半路转道,开过路口,靠边停车,他需要冷静几秒,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开车。
宁南嘉以为他心神不宁是因为今晚顾千帆的出现,也是,亲身父亲联合私生子要来夺他权,即使他台上丝毫不显,但内心肯定不平静。她想着靠边休息会也好,让他平复平复心心情,或者待会她来开车也行。昏暗的密闭环境中,视觉减弱,嗅觉更加明显,陈澈抱她时可以忽略的气味,此时混在她惯常的栀子香中直往他鼻子钻。突然,陈澈打开车灯,微微向她侧身,宁南嘉能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雪松味,顺着他目光看去,在副驾前方的储物柜里,有一包半瘪的烟盒和一只银色打火机。
是上次游明远留下的。
他伸手拿过,在她面前晃了晃,“抱歉,我可以抽根烟吗?”他嘴上虽然这么问,但根本没听她回答,就抽出一根,拿上打火机准备点。被他突然凑近乱了心神的宁南嘉鬼使神差地回了句:“我讨厌烟味。”她是真的讨厌烟味,但是她只会干预亲近的人抽烟,如果是普通朋友或者路人要抽烟,她只会暂时远离他们,等他们抽完了,她再回原来的位置。所以按照以往,秉着社交原则,她会答应他,然后找个理由下车等他抽完,估摸时间车厢内换好气后再上车。
可是此刻的她不知为什么,偏偏出声干预了他。偏偏在意他身上的味道。
陈澈动作一顿,下一秒他把烟和打火机扔回储物柜,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你浑身的烟味哪来的?”
“害我还以为你喜欢。”
此刻看着他的眼神,宁南嘉终于后知后觉,他的不对劲里面还有她的原因。所有的纠结和犹疑都没了意义,宁南嘉啊,你已经影响到他了,你可真不是个好战友啊。
她低头闻了闻衣领,的确有股淡淡烟草味,估计是刚刚和顾千帆拉扯沾上的。
再抬眸,她的眼睛全是坦然,“顾千帆是我前男友,我们3年前分的手。我是今晚年会才知道你和顾千帆的关系,如果我早知道你们的关系,就不会和你结婚。”
“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是敌对的,现在我身份不单纯啦,没办法再做你的战友了。“她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和用词说着离婚的事,忽略那一点莫名的酸酸胀感,总体来说还是松了好一大口气。
对面的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说完,精致的冷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不过她也知道陈澈本来就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她刚说的信息量很大,所以她给他时间反应。过了几分钟,陈澈没问顾千帆的事,反而问了和她相关的:“和我离婚,不怕你爸妈再插手你的工作了?”
他的声音里有着不同寻常的沙哑。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宁南嘉并未发现,她苦笑着回他:“怕啊,他们肯定觉得我特失败,然后五花大绑地把我绑回去按照他们给我安排的路走。”外面突然开始下起了大雨,密集的大颗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在车顶,声势浩大,杂乱无章,一如此时陈澈的心境。
他克制不住地微微俯身,眼神锁住她,不放过她的一分一毫,“那为什么不选择瞒着我?只要你不告诉我,我们就不用离婚。”宁南嘉感受到了他俯身带来的压迫感,她没有退却,“可是如果我不说,哪天谎言戳破了,你发现你真诚视作战友的人是敌人前女友,而且她还一直瞒着你,那你该会有多恶心?”
恶心?
她怕他恶心啊。
他的确见过太多恶心事,妈妈不就是因为陈伟杰18年来的恶心心欺瞒才惨死的吗?
顾千帆只比他小2个月啊,可他陈伟杰却装了18年的好丈夫!好爸爸!呵~可太恶心了……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可偏偏让陈澈仰头,抑住眼眶里不断渗出的热意。从下午年会上看见顾千帆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想,她会怎么做。好的坏的他都想了很多,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