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带灯了,夜行怎么会忘记带灯笼呢?"他一拍手掌,道,“肯定是暗示我给她送灯笼跟上来啊!”银官赶到时,恰好已经有几名亲传在裂缝中修补。看到她来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师姐来了!”萦绕的暗色棋气一化成型,落在裂缝周围发出清脆的落声。“莫分神一一”
银官打出了一道坤卦拦在那枚黑棋与众亲传之间,而后自己便也一同上前去补上方才被震开弟子的空隙。
封印之物千百年来与九疑相安无事,今日一见,却是隐隐有了能和九疑再对弈一局的想法。
飞扬的黑气削割开血肉,在裂隙周围之人的手臂上留下血痕。“银官师姐,这.“柳笺的话语未曾说完,便被落于身侧的又一枚黑棋震退。银官偏首,抓住了险些被卷入裂缝中的柳笺,脸侧被割开一道口子。待到重新将柳笺拉出时,那截手腕上便留下了白衣上的红梅绽开。“柳笺师妹,去处理那些落下的黑棋。"银官道。柳笺看了眼对面的裂缝,又看了眼方才为了拉她一把身上接连出现两道红痕的银官师姐。终于退开点头,唤出本命剑来,飞出几道红色的剑影去摧毁那些落下的黑棋。
裂隙中逸散的飘摇棋气不断化形,落下的黑棋几乎成为将白棋围困的包围。银官不止一次在想,若天道属意执白棋为天下正统,那又为何一-天下对弈,皆以黑棋为先手?
没有中和的棋气从裂隙中翻涌出来,好似永远也没有穷尽。银官又拉回了几个几乎要被裂隙吸进去的弟子,终于开口,“这样耗下去我们耗不过这东西,修阵修卦的弟子都松手,去下个中和阵法。”未有人应声,银官这才回头去看另一边的杨长歌。“师姐,现下在裂隙旁边固守的,只剩下包括你我在内的亲传五名,其中修阵修卦者.…也只有五名。”
大型中和阵法中,最简单的四微转化阵,也都需要四名弟子。银官没有犹豫,“那就去,你们四人都去。”杨长歌还有些犹豫,却听得银官说道,“怎么了?我们鸣召峰的亲传,还怕施阵的速度不够快。”
杨长歌听后,脚下弈盘上亮起了那颗阵修的玉白道棋,“当然够快,师姐你等着,让你见一见我们鸣召峰的速度。”转化阵的成阵速度越快,与裂隙正面对抗的银官所承受的压力就会越小。“好.让我来见识见识,以主攻符阵著称的鸣召峰。”当杨长歌带着其余四人离开时,银官终于也用出了今日三卦的最后一卦一一乾卦。
银白的繁复卦辞写在神木签上,当神木签封上那条裂隙时,脆弱的木质签终于不堪重负湮灭成黑灰,只剩下银白的卦辞留在了裂隙上死封出口。银官突然有些可惜自己的神木签,“本身每天都只有三卦来着,现在好了,只剩下两卦了。”
喃喃的抱怨,和她平日里抱怨太阳太大一样的语气,或许比她曾经尝试反抗对她的"冰块禁令"的抱怨还要更微不足道一点。如果不是她在前的指甲已经微微崩裂开来的话。比痛感更先让银官有所反应的,还是她近乎絮语的抱怨,“这三支神木签我可是削了好久,被这样一个没有实体的家伙弄没了,我都不知道找谁索赔去了。”
中和阵法成型已过半,银官也跟着换了一只撑着卦辞的手。在翻滚的黑气中,银官看到了一只眼睛。
“看来自己找上门来了。“她突然看着那只眼睛说了一句。虽然今日三卦皆已算完,但银官的双剑此时百无聊赖终于派上用场。小左剑顺着银官的心意往那只眼睛上一刺,“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但你们这里边这么多罪魁祸首,我随便找一个也不过分。”中和阵法终于快要成型,裂隙的反抗却愈加强烈。小左剑和小右剑也就齐齐现身,即使剑压在裂隙上无甚作用,但银官这时候实在不能拿手去压了。指尖的血迹若是滴在那些东西上,场面怕是会更加混乱又是一枚黑棋落在银官身侧,这回她想要分心去处理也没这个精神了,看了看周围的亲传都处理着那座中和阵法附近的黑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