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的变了性情,总不至于被人当成妖孽烧死,至于崔清桓……他们相处甚少,他应该不会多想吧。
崔清桓又应了一声:“嗯。”
底下的云想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往上面看,这,这还是那位清冷如雪的崔六郎吗?句句有回应?她莫不是在做梦!
“如此就好!表哥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像表哥这样能容人的不多了!不过……表哥,我用惯了这个小丫头,你若要罚她几文钱还好,若是拉出去打一顿,我身边就没有贴心人了。我怕我会不习惯。”
叶蓁蓁平素和哥哥撒娇撒习惯了,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已经格外自觉的去拉崔清回的衣袖,轻轻的扯呀扯,崔清桓全身一阵酥麻。
崔清桓盯着她的手指,好像能盯出个洞,头也不抬的回道:“好。下不为例。”
“好!”
崔清桓缓缓抽回衣袖,看着她,神色冷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景枫苑上下,荣辱皆系于你,今日算是过了,日后,你若伤了,他们都得以死谢罪。还望表妹谨记。”
叶蓁蓁:“……”
到了府门外,叶蓁蓁依旧垂头丧气,整个人都蔫吧了。
她身子骨不好,从小到大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更多,因为生病,更是几乎拖垮了相依为命的哥哥,她一心想着回去,就是放不下哥哥,可她三次都没有死,叶蓁蓁实在是有些泄气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崔清桓一句话,更是把她和景枫苑上下所有人的命牵连在一处……叶蓁蓁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全身上下写满了拒绝,闷着头往前走,崔清桓淡淡的看了云想一眼,她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下人歇息的间隙,云想偷偷的来到了崔清桓的留园。
云想施礼:“公子。”
崔清桓手中执笔,凝气静神,修长的手慢条斯理的细细描摹,他未曾抬头,看不清神色,声音清如昆山玉碎,带着一股冰雪的寒意:“她,可有何处不同?”
云想跌跪在地上,深深扣头:“公子,表小姐她今日服毒自尽,本来脉象尽乱,可表小姐突然转死为生,实在可疑!”
崔清桓手中的动作一顿:“哦?”
他抬头看向云想:“你且说来!”
他直勾勾的看着云想,连手中的字都顾不得了,笔尖滴落一滴墨,很快晕染开来,只是它的主人早已将它忘到九霄云外了。
云想将今日所见所闻尽数说了,接着又道:“奴婢瞧着表小姐这次真动怒了,奴婢旁敲侧击,表小姐丝毫不欲再与四公子定下婚约。”
崔清桓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浅笑,漫不经心的挑眉:“有意思……越来越好玩了。”
他垂眸,看这写了半个时辰的字被滴落的墨浸染,不仅没有半分烦躁,反倒觉得这墨迹格外惹人,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笔,看向云想:“既然如此,那就顺势而为,左右婚约未定,家中又不止四哥一个适龄男子,她也不是选无可选。”
云想一听这话,后背立刻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这话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听的吗?!
再者说,表小姐即便再得人心,也不过是一介孤女,家中更是商贾,这样的家世,即便是配上四公子,那也是看着外家的关系,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可她不敢多言,旁人不知道,她却一清二楚,六爷对这位表小姐,总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不然也不会让她去表小姐身边侍奉。
云想垂下头,不敢看崔清桓的表情,低声问道:“六爷觉得,何人般配?”
崔清桓漫不经心的挑眉:“她选谁,便是谁。”
崔清桓不以为意的态度,让云想的心七上八下,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一直猜错了,六爷对叶蓁蓁果真只是兄妹之谊?
崔清桓不管云想心中怎么想,他挥了挥手,平心静气的换了一张宣纸,继续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