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央空调,恒温十八度,脱掉衣服也不会觉得冷。
关上浴室的门后,整个房间里都氤氲着水汽,弥漫着黎骥程刚才提到的药包中,那股强烈的中草药味。
她很是闻不惯这种馥郁香浓的味道。
应该说,只要是药味,她就觉得刺鼻。
浴缸上套了一层干净的一次性浴袋,明珠扶上浴缸时碰上塑料袋,发出摩擦产生的悉索声响。
抬腿时牵扯到身后的伤口,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红肿的屁股浸泡在热腾腾的水里后该有多么酸爽。她深吸一口气,怀着英勇就义的心情,抱着必死的决心,跨进浴缸里,慢慢蹲下去。
奇怪的是,臀上的伤口被温热水流包裹的瞬间,竞然有股刺刺麻麻、令人舒服的感觉。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
这就是黎骥程让她泡药浴的原因吧?
有钱也太好了,他这里竞有这种好东西。
就看他肯不肯给她用。
明珠在水里泡了半个小时,差点在浴缸里睡着。打瞌睡打得脑袋重重一坠,自己醒了。
她清醒时水已经快凉了,便有打开花洒添了些热水。这时黎骥程过来敲门,跟她说睡衣给她搭在外面椅背上了,要穿自己出来穿。
他肩宽腰窄的身形在浴室的磨砂门前一晃,闹得她人心黄黄。分明光着身子的是她,动歪心思的也是她。早知道逛超市的时候她就不买睡衣了。
这样她又可以穿他的衣服了。
不知道现在长大了再穿会不会还是像戏袍。明珠出水后,自己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在白白净净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涂上了一层香喷喷的身体乳,浑身都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臀上的伤已经没那么疼了,她又可以了。
走路扭起胯来,摇曳生姿。
穿上浴袍后,她没系腰带,故意露出了嶙峋的锁骨。她是希望黎骥程在外面的。
可她打开门以后,他不知道到哪去了。
明显是有意回避。
他家的房间有很多,大多都是空房。
现在她得叫他一声,才能通过他应答时声音传来的方向,判断他所在的位置。
看来房子大了也不好,难得有独处的空间。要是在逼仄狭窄的房间里,他们怎么也该发生点故事了。直到她把睡衣换上,他也没出现,硬是还把她当懵懂青涩的少女看。饶是花蕊已长成,他依然不敢多看她一眼。这就没意思了。
明珠负气不愿喊他,兀自进了当初他给她安排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跟她不小心把自己锁在他家外前比起来,根本没变化。书桌上的相框里插的是她的独照。
或许是早知会有一场分别,怕她触景生情,睹物思人,被离愁别绪困在回忆里,黎骥程从来不和她合照。
衣柜里衣服或幼稚或实穿,现在她八成都穿不下了。床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布娃娃,床头放着五彩斑斓的星空灯,一盏可以调节亮度的落地灯垂落在床边。
一看就是属于少女的房间。
她那时候鸠占鹊巢占得理直气壮,买了好多明星海报挂在墙上。当初都是偶像,如今再看,竞无一个没塌房。时过境迁。
唯一没变的就是黎骥程这个人。
他其实很守旧也很念旧。
整个房间只有床铺有被整理过的痕迹,她走到床边,弯腰对着被子闻了闻,闻到了一股太阳的气息。
想来是在她来前,被黎骥程拿去晒过了。
她今天扛刑时挣扎哭喊耗费了不少体力,洗过澡后是真的想睡了,没什么开口的力气,索性跟黎骥程在同一屋檐下用手机联系,告诉他,她睡了。黎骥程很快回了一个"好"字。
过去熟悉的床,睡起来舒适安稳。
她眼皮打架,也没有了熬夜挑事的劲头,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半夜,她做了噩梦,梦到她在公司被群起攻之,说黎骥程借职务之便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