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杯领券打折的咖啡,坐在树荫下慢慢啜饮。
面试结果还没出来,她不想高兴得太早,所以一个劲地假装淡定。
可她复盘了一下整个面试过程,貌似找不到“宝嘉”不要她的理由。
招聘和应聘本身就是一个闭环,原理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花里胡哨搞那么复杂,到头来依然是双向选择。
作为出卖劳动力的一方,就是让资本家吸血盘剥的,她不信自己吃亏,对方还不乐意。
她只是在犹豫被录用以后要不要发朋友圈。
现在她的朋友圈里一大半都是跨专业考研、考公考编上岸的,都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宝嘉”虽然在业界有名,但毕竟是私企,是会站在风口上扶摇直上,还是会随着政策变化一落千丈,很难预料。
世界瞬息万变。
谁能想到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在父母车祸去世的当天一夜没了房产车驾,遗产被叔伯姨舅钻着法律漏洞瓜分殆尽,生活难以为继。
那一年她十一岁,在本该最快乐的年纪,知晓了人心险恶,尝遍了人情冷暖。
父母的遗体火化那天,她穿着脏兮兮的白色连衣裙,捧着父母的两张遗照站在殡仪馆的遗体告别厅,眼里的泪水已然干涸,肿得像核桃的两只眼睛没了昔日的光芒。
黎骥程穿着正式的西装前来吊唁,步履稳健地走到她面前,怜悯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和那些劝她节哀顺变的人不一样,沉默地蹲下身来,看了她好一会儿,温柔地问她:“没人要你了?”
话虽残忍,却是事实。
她红着眼,楚楚可怜地望向他,没说一个字。
黎骥程俯身对她说:“那你只好跟我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忍心离开那么久?
为什么回来了都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