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让下人出门买来花籽,在庭院里拎着锄头亲手种下。
魔域的花不似凡间那般种类繁多,有清新淡雅和明艳夺目的区别,魔花的花瓣边缘墨黑,往里蔓延是鲜血的暗红,大多数以腐肉为营养,含有轻微的毒性,外观妖冶诡异。
但若以纯净的灵力灌溉养护,不仅能去除毒性,还能改变花瓣的颜色。变为至纯至净能够入药的薄灵花。
种过花,顾时安来到凉亭,一旁等候的婢女见状过来奉茶。“谢谢。”
顾时安接过茶杯,他很不习惯被人伺候,更不习惯陌生人靠近自己,这是某种野兽对领地的占有欲。
他正想着等今夜扶桑回来,便让她遣散下人。婢女忽然说道:“公子不必担忧,姑娘很快便会回来的。”顾时安认真想一件事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面无表情,或许正因如此,才给了旁人错觉。
“担忧?"他重重地念着这两个字。
婢女面露疑惑:“您难道不知吗?今早城主府传来消息,说是城主大人寒症复发,扶桑大人天不亮就急匆匆地赶回去了。”魑魅城城主,萧朔。
讨打魔尊的起义军首领。
顾时安捏紧手中茶杯,神色阴沉,冷声问道:“他们什么关系?”婢女道:“据说城主大人和扶桑大人是在万蛊窟相识的,两人患难与共,情深义重,城主大人因蛊毒落下寒症,扶桑大人便特意去翠荧族学习医术,就为了治好……
话音未落,“咯哨”一声,顾时安竟蛮力捏碎手中茶杯,茶液和鲜血混合着顺着手指流淌至手腕,将袖子染成淡淡的红色。锋利的瓷片刺入掌心,血肉模糊,他却察觉不到痛一般,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情深义重。”
怪物接连几日表现得温润如玉,如今猝不及防突然发怒,婢女受到惊吓,下意识就要跪下。
比她更快的,是怪物掐住了她的脖子。
力道重得仿若要活生生捏断她的脖子,痛得人面目扭曲,婢女面露惊恐地瞪大眼,想要求饶,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恐惧,抽筋扒皮般,灵魂被震慑,被碾压,被撕碎。“既情深义重,你家城主为何要派你过来糊弄我?”顾时安句句切齿,多日来温和无害的面容此刻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恍若扭曲疯魔的观音。
他很久没有产生过杀意了,他自认为变得温文尔雅,待世间万物都温柔,可当心底滋生出阴暗的情绪,整个人好似瞬间被打回原形,又变回过去那个阴晴不定偏执扭曲的怪物。
哪怕他知道,对方的话语里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为的就是刺激他。可他依旧感到愤怒,嫉妒得都快要发疯。
一想到那叫萧朔的贱人陪在扶桑身边多年,占有扶桑的目光,他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包括眼前这个替他做事的婢女。
一样的该死!
时间被无限拉长,就在她将死的前一刻,顾时安骤然间松开手。那婢女重重地摔倒在地,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跪着求饶道:“饶,饶命。”
顾时安闭上眼,戾气未消,胸膛里杀意翻涌,他难得维持须臾间的清明。“还不快滚!”
像是怕他反悔,婢女头也不回,脚步飞快地往外跑。顾时安在原地停留许久,待那股杀意被压制下去,才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掌心被锋利的瓷片划得血肉模糊。
顾时安长睫微微颤动,露出带有嘲讽意味的苦涩笑容。好疼啊。
这时,府邸外突然有人放起鞭炮,硫磺味隔着院墙飘进来,喧哗声阵阵。原是有人娶亲,从此处经过。
鬼使神差地,顾时安走出府邸大门。
魔族娶亲有投掷喜糖的习俗,外面人群拥挤,嬉笑着贺喜,闹闹嚷嚷的,都想抢到喜糖沾沾喜气。
没人注意到这座冷清的府邸出来个人。
顾时安静静地观望着,那新郎官如打了胜仗般,翻身下马,喜悦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