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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2 / 3)

却不曾想,竞是怪物的师父。

师徒同君臣不同,足够彰显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亲密无间。“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叫青峯。"顾时安停顿了下,忽地看向扶桑,轻声道:“你从未见过他,是因为,他死了。”

回忆似乎并不愉快,怪物蹙紧眉头,断断续续地向她阐述着:“他要杀我,所以,我杀了他。”

扶桑倏地屏住呼吸,此时此刻,她竞从顾时安的面容上,真真切切瞧见了一抹名为悲伤的情绪。

不是浅而已见靠三言两语就哄好的难过,而是一种极为悲戚,极为迷茫的眼神。

像是失去至亲悲痛万分,但因为懵懂无知,连那种情绪也无法理解的迷茫。扶桑张了张口,问:“他要寻仇,你为何不杀他永绝后患?为何处处忍让受了一身伤呢?”

顾时安迷惘道:“是应当那样做,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办法杀他。”

不是杀不了,是没办法杀。

扶桑握住他冰凉的手,怪物感觉到暖意,慢慢放松下来。“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怪物抿着唇,良久,他说:“他和桑桑一样温柔,是很好的人,自我有记忆以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第一次张口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喊的师父,他那天很高兴,抱着我在寝殿外转圈圈,青羽也高兴,他说,他会和我成为很好的兄弟。”

“师父教我吃饭,教我走路,教我识字写字,还传授我棋艺,告诉我要修身养性,做一个君子。”

扶桑想,照他所说,青峯和她所求有异曲同工之处,他们都一致想要使怪物向善。

可惜,魔尊想要的,只是一把趁手的刀,青峯如此作为,恐怕会引起魔尊不满。

果不其然,顾时安接着道:“但是,但是楼冥不许,父亲也不许,师父很快被调离我身边,他临走前对我说,不要杀人,不要沾染罪孽。”“可是,何为罪孽呢?"他眼眸里是近乎残忍的天真,“楼冥对我说,等到帮助父亲除掉绊脚石一统魔界后,将不会再有因争夺而产生的杀戮,如此一来,魔界会重新焕发生机,各族和谐共处,安宁度日,而那样的日子,是父亲的心愿,亦是师父的心愿。”

“我以为……以为这样做,师父会理解我,会夸赞我,可他得知后,再次见面,他却骂我畜生,骂我恶毒。”

他抬起手,恍惚间,好像又瞧见自己浑身是血,周遭是无穷无尽的厮杀声和绝望的哭喊声,他站在城墙上,看底下的魔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个率兵抵死顽抗的一城之主的头颅,正悬挂在城门上,震慑百姓。城中百姓见庇护者身亡,个个面如死灰,神情惊恐万状着互相逃窜,然后被一刀封喉,倒在血泊里。

青峯在他身边,眉目间不再有慈祥温柔,他冷声质问:“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吗?″

后来,扶桑也问过他一样的问题。

可他都是一样的答案。

“我知道。”

他说:“师父,我只不过在帮你和父亲达成心愿,你为何动怒?”他不明白,青峯没有教会他真正的善恶,他对这个世界,仍然一知半解。青峯望着他许久许久,忽地悲怆道:“怪物…”风声鹤唳,衣袍铮铮作响,伴随着刀剑刺入身体的“噗嗤"声,顾时安恍然回神,他倏地瞪大眼,震惊又惶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青峯倒在血泊中,手里攥着一把匕首,而他的胸口被利器贯穿,潺潺鲜血涌出,他目眦欲裂,死死盯着怪物,血泪从眼眶里流淌出来,滑过眼尾的细纹,砸在半白的鬓角上。

他以后应当是想留下什么遗言,可一张口,却只咳出鲜红的血,只得胡乱的伸手,抓住怪物的腿。

挣扎片刻,便不再动弹。

他死了。

怪物哆嗦着瞪大双眼,想要后退,可他的手抓得他那样紧,他狠狠地跌坐在地上,玄铁打造的噬魂剑发出嗡鸣声,似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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