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折磨,她一步步走来,打碎过去的傲骨,舍去最初的纯粹,也抛下一文不值的尊严,那些肆意风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她在岁月的沉淀下,变得稳重,变得平和。她的内心归于波澜不惊的冰雪山川。
直到顾时安来临。
他稚嫩,纯粹,任何情绪都是极致单一。
像炙热的火,像汹涌的风。
融化冰川,拂动水面。
她慢慢对上那一双眼,带着怜惜般抚上他的脸,她轻轻地喊着他,“时安。”
指尖从上向下滑,掠过眉心,鼻梁,最后点在唇上,“你知道,亲在这里,是什么吗?”
光是抚摸,顾时安就有片刻失神,他一动不动,宛如木偶。“是吻物…“扶桑往日的温声软语此刻全变成妖精般的蛊惑,诱惑他一步步踏入深渊。
“时安,我教你接吻好吗?”
他被扶桑推到树下,背靠着树,扶桑踮起脚,轻轻吻住他。顾时安忘记呼吸,耳边轰隆隆的响,他忘记扶桑是如何灵活撬开他的齿,勾着软舌挑动纠缠。
他头皮发麻,两腿发软,他俯下身,笨拙又狼狈地回应她。他什么都不会,所以,她可不可以好好教他。万籁俱寂,他们十指相扣,在黑夜中拥吻。大
转眼几日过去,临近新年,私塾的课程也到了末尾。孩童天性爱玩,不过半日,孟昭昭便制定了周密的玩乐计划,叽叽喳喳对顾时安讲个不停。
顾时安把书卷整整齐齐的放进书囊,面无表情道:“我没办法找你玩。”“阿……“孟昭昭顿时耷拉着脸。
他稍稍弯了唇角,“我要帮桑桑桑采药,赚很多钱。”孟昭昭脸色立马由阴转晴,“哇,那你好厉害啊。”顾时安对这种称赞很受用,眼眸亮了几分,偏偏他还记得夫子教导的话,谦卑道:“桑桑更厉害。”
这也是事实,扶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孟昭昭也肯定道:“没错,桑桑姐最厉害啦。”顾时安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夸扶桑,比夸他更让他觉得开心。
临走前,夫子又语重心长说了很多话。
无非是督促他们莫要沉迷玩乐,荒废学业,要多多看书。孩子们叽叽喳喳,如年兽出笼,完全听不进去他的叮嘱,唯有顾时安正襟危坐默默记在心里,回去路上停在卖书的摊位前。《三字经》《弟子规》他看过无数遍,夫子常说学无止境,他怎能停滞不前?
摊主姓李,虞城数一数二口口艳话本的人物,不知以一人之力推动多少家庭幸福。
床笫之事实在私密,常人都是遮遮掩掩,趁着日落人少,买了就走。还是头一次瞧见有人大大咧咧往这一杵,拿起一本又一本,认真挑选的。他相貌堂堂,一身正气,衬得黄书都变得惊世名作一般。顾时安的目光粗略地掠过纸上,他面露不解,却若有所思地点头,一副顿悟不已的模样。
夫子果然说的没错,这世间还有很多东西是他看不懂的,要多多学习才是。“我要最好的。"他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摊主心里嘀咕着给他拿出压箱底的禁书。“十两。”顾时安已经不是最初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了,他学着扶桑的样子,认真比划道:“八两。”
摊主大为震惊:“你这也要砍价?”
顾时安眉头皱起,莫非有买书砍价就是不敬知识的说法。他这副皱眉纠结的模样落在摊主眼里就是明晃晃的砍价,他自认赔本道:“行行行,八两你拿走。”
顾时安顿时将敬不敬的问题抛到脑后,喜笑眉开揣着书回家。家中无人,扶桑还没回来。
他照例给院里的蔬菜浇水,又将晾晒好的衣物拿进屋内,等忙完才坐在窗下认真研读书籍。
他听过家喻户晓的神话故事,也学过育人的典故,却头一次看到这样奇怪的书。
有女帝和男宠,将军和男妓,仙人和狐妖,官家小姐和卖花郎……他太稚嫩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