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认知比以往任何事情都更让他不知所措。
“唔”顾时安控制不住闷哼一声。
血液流失让他感到头昏目眩,意识混沌间,恍若野兽察觉到某种危险的本能,他开始哆哆嗦嗦地想要躲开。
呢喃般的求饶:“桑桑……”
扶桑感受到猎物的挣扎,手顺着衣领向下探去,杂乱无章地摁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想要借此安抚他。
可这却引起猎物更激烈的反应,他抖得好似更厉害。
“不……不……”他分明想拒绝想躲开,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抬着上身迎上她的触碰。
往日里最淡然的眉眼染上浓郁的情/欲。
“桑桑……桑桑……”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字,双手将她牢牢困在怀里,一点点收紧。
他还是好难受,好难受。
明明肌肤相贴,却总觉得不满足,还不够。
于是他更加恬不知耻地抓住她的手,呼吸急促,苦苦哀求道:“摸摸我,再摸摸我……”
粗暴一点也没关系,碰碰我。
扶桑听不见他的渴求,她刚刚喝了血,体内的蛊虫终于安分下来,她后知后觉地感到疲倦困乏。
半睡半醒间,她的手抚上他的脸,有些不高兴地皱起眉:“顾时安,你怎么……这么吵?”
软软糯糯的,他没听过她这种声调,似小猫撒娇。
他呼吸一滞,只顾得看她。
她唇上还有他的血,艳丽夺目,勾人心魄,他心跳慢了半拍,喉结滚动。
“我难受……”他气息愈发紊乱,望着人时水波潋滟,又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
扶桑抚上他的脸,她浑浑噩噩,只当他是被自己咬疼了,怜惜道:“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话罢,她俯下身,凑到伤口处,温热的气息洒落,密密麻麻的痒意往外蔓延。
她学着他过去的样子,动作轻柔地吹了吹。
顾时安脑海一片空白,只听得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吹吹,是不是就不疼了?”她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顾时安感觉自己快软成一滩水,他颤抖着缓缓闭眼,小声附和道:“不……不疼了……”
这不算撒谎,因为在她吹气的那一刻,痛觉好似被一张薄膜隔绝在外,只剩下酥酥麻麻的痒。
“那就好。”扶桑抿唇笑起来,她本就疲倦,就这样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慢慢睡去。
顾时安缓缓收紧落在她腰上的手,彻底拥她入怀。
她的身体不再滚烫,她的睡颜安静平和,一切恢复原样,唯独顾时安被折腾的狼狈不堪。
长夜漫漫,顾时安浑身燥热,将近天明才堪堪入睡。
翌日清晨,顾时安率先醒来,阳光透过窗纸照亮屋内的摆设,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他眯着眼睛,有些迟钝地慢慢回过神。
他低头,正好瞧见扶桑柔和的睡颜。
她睡得安稳,但出乎意料的,睡相却不是很老实,明明为人稳重冷静,睡觉时却露出孩子性的一面,像个八爪鱼一样不安分地抱着他。
这是很亲昵的动作。
顾时安有些喜欢。
恍惚间,那些杀戮的日子好似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没有硝烟弥漫,没有惨痛嚎叫,没有冰凉刺骨的兵刃,只有阳光落在身上的温暖惬意。
这是一种全然的感受。
用凡人的话来说,应当称之为——温馨。
这一刻,他像是躲在阴暗处太久了,乍一接触阳光,有些不适应,像是习惯了杀戮,却突然迎来了安宁,往日里冰凉的四肢百骸突然沾染热气,心平稳有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
他由衷地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时,扶桑也幽幽转转地醒来。
蛊毒强劲,即使尽力压制,还是会引发头痛。
她微微虚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