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的戾气笼罩了整个大殿。皇后甚至听到了牙齿摩擦的声音,他真的,恨到了极点,也耻辱到了极点。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都让皇后颤栗不已。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
咽喉处的窒息愈来愈强烈,皇后慌乱的伸出手去扯徐言的衣袖,然而如何用力都是徒劳,喉间的手越收越紧,能呼吸到的空气也越来越少,她就如同脱离了海岸,无力挣扎的鱼儿,惶恐的等待着死亡来临。就在她觉得完全无法呼吸之际,那双手忽的松了,她失力的躺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眼睛因为巨大力量的桎梏而变得猩红。她顺着地面往上,看向那只干净修长的手,那只曾经让她欢愉到无法自拔,如今却差点要了她的命的手,募得笑了起来。
“徐言,你觉得脏吗?你觉得屈辱吗?所以你急着,急着要杀了本宫,所以你攀上了太子,是吗?”
徐言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言。
皇后捂着脖子,坐直身子,想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徐言,我只有一个请求,让我去见陛下,你念在我向皇帝举荐你去明政殿的份上,帮我这一次。”
徐言蹲下身,理了理她散乱的发丝,极尽温柔的朝她道。
“娘娘,陛下为何要让臣来监刑,您当真不明白吗。”
怎么会不明白,她只不过是,想要再为自己求一个生的机会。
“徐言,让我见见他,求你。”
徐言从衣袖里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慢慢送入她的嘴前。
皇后脸色募得一变,震惊着往后退,徐言就这样慢慢的往前,慢慢跟着她的步伐。眉眼含笑,步伐优雅,直至她后背贴到桌案上,这一场捕捉猎物的行动方结束。他撩开衣摆,缓慢蹲下,一双手捏住皇后下巴,略一使劲,嘴巴就自动张开,另一只手缓缓的将药丸送入口中,再合上嘴巴,将下巴往上一提,只见喉间微微滚动,药丸已经吞入腹中。
森冷的声音在皇后耳畔响起。
“臣最后,再伺候娘娘一次。”
皇后大力的推开他,用手去抓喉咙,然而除了吐出一摊污秽之物,皆是徒劳。她狰狞着一张脸抬头瞪着徐言,目眦尽裂,声音逐渐沙哑。
“你敢违抗圣旨?!”
“不敢,臣给娘娘吃的,不过是让您不能说话的药,陛下的旨意是让娘娘在鸩酒和白绫之中自选,臣不敢违背圣意。”
话刚说完,皇后只觉得喉间一阵灼热疼痛,她想要呼痛却怎么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只能含混的发出一些零星的声音。
徐言不再看她,转过身朝方才皇后坐着的地方走去。伺候皇后的侍女一直站在原地,不敢挪动分毫,整个人因为过度恐惧而剧烈的颤抖着,这样冷的天气额前都浸出了汗珠,看起来好不狼狈。她此刻多想自己是个透明人,多想徐言能忘记她的存在,然而事与愿违,徐言,正朝她走来。
他走的不快不慢,房间不大,不过三两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如幽灵般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办呢,都被你听到了。”
侍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声又重又急,哭的声嘶力竭。
“奴婢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求徐掌印饶过奴婢吧!”
……
昭阳和王瑞安踏进坤宁宫的时候正巧碰到两个太监抬着一具盖了白布的尸体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昭阳有些疑惑,正想上前询问,就被王瑞安叫住。
“殿下,时间紧迫!”
昭阳想着一会儿问徐言也可,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
徐言坐在皇后寝宫外的梧桐树下,神色平静随和,身上不见丝毫戾气,此刻正看着昭阳的方向。眉目含笑,嘴角微扬,漫天飞舞的火红不及他一袭素淡青衣,宛如翩翩公子,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昭阳一身雪白,巴掌大的脸如同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