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落在雨幕尽头的角门处,等着人来。
没等多久,角门处传来轻响,一个穿着青衣的丫鬟提着食盒快步走来,裤脚沾了些泥点,却半点不敢耽误:“娘子,孙婆婆家的凉饼买来了。”孟文思点点头,率先转身,两人沿着长廊往前院走去:“可有消息?”丫鬟压低声音将这两日京中的事说了遍:“孙婆婆说,主子让你莫要忧心,孟老相公那不会有事。”
传言中喜爱孙婆婆汤饼的是孟老相公,实则常遣府中人去买汤饼的是孟文思。孟文思不似司凡想出府就能出府,与外界的通信大多是通过孙婆婆汤饼店来传递。
丫鬟踌躇了下又将听到的另一件事说了出来:“今日午后他们瞧见司二娘子与钟少卿去了凌云镖局。”
凌云镖局与孙婆婆汤饼都在新门瓦市内,两家只隔了一段街,所以看见了两人等在凌云镖局外被迎进去的场景。
孟文思脚步一顿:“他二人去镖局是为了何事?”丫鬟摇了摇头:“不知,孙婆婆他们也只是提了一嘴,奴婢也不好细问,难不成是有镖要走。”
“不会是此事。"孟文思双手交叠在身前:“大理寺如今首要之重还是金乌教之事,左右越不过此事。”
丫鬟不解:"凌云镖局与金乌教没有任何牵连啊!”孟文思不语,心里快速盘算着,可凌云镖局那不止有镖局,还有璇玑阁,能让他们这时候往凌云镖局跑一趟,怕是只有璇玑阁了,他们想从璇玑阁得到仁么消息?
思索间两人就来到书房外,窗纸上映着几道人影,偶尔飘出几句压低的议论声。商讨已经持续了近两个时辰,里面的人除了孟老相公的府中幕僚还有几位旧部官员。
书房外的小厮朝着孟文思迎了过来,孟文思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提着食盒与小厮缓步走向书房。走到门口时,先轻轻叩了叩门,里面的议论声顿了顿,传来孟老相公略显疲惫的声音:“进来。”孟文思推门而入,烛光下,只见众人或站或坐,眉头皆都拧着,面上愁容明显。
大理寺近日抓了不少金乌教在朝中安插收买的官员,其中有四个是孟老相公早年的门生,平日来往也算密切。官家下朝后将孟老相公喊去御书房坐了半个时辰,把与那四人有关的折子拿给孟老相公看,期间并未与孟老相公交谈。孟老相公恐官家认为他识人不明、纵徒为恶,回府后就急召众人议事,到现在连晚饭都没顾上吃。
孟文思把食盒放在案边,声音温和道:“祖父,诸位大人,先垫垫肚子再议吧。”
她说着将食盒打开,小厮帮着将凉饼分给众人。众人紧绷的神色都缓了些,之前不觉,如今闻着凉饼的香味,都察觉到饿意,纷纷接过凉饼道谢。孟老相公点点头,叹了口气:“还是文思细心,倒忘了时辰。”“乔大人那厮前些日子还在老相公府中与我等谈论醉花阴馆之事,谁能想到他早跟金乌教勾上了!"站在案旁的年轻幕僚囫囵吞了口凉饼,又急声说道。他话音刚落,坐在侧首的官员就咳了两声:“我听说御史台那边又递了折子,要查咱们与他们的往来,若是被中书省那群人硬揪着由头来查,事情就更糟了。”
孟老相公端起案上的凉茶抿了一口,茶盏碰到唇瓣才发觉早没了热气,又叹口气放下,茶底的茶叶渣晃了晃:“是我当年看走了眼,只瞧着他们读书勤勉,却没察觉心性变了。老夫此次说大了也不过是个识人不清之罪,往日行得正坐得端,只要防住中书省那群人给老夫套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行,至于旁的…他说着,目光扫过书房中摆放的精美器物与字画:“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官家必然明白,他今日并未在朝上说此事,可见还留着余地。”“老相公说得是。”一直没吭声的老幕僚突然开口:“为今之计是提防着中书省的人去大理寺在证词上做文章,切莫自己先乱了阵脚。”另一名穿绿色官袍的人已经吃完碗中凉饼,抿口凉茶才说道:“此事或许不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