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翻车
秦三娘与刘管事冲到院中,月光把青砖地照得发白,墙角的树影影绰绰,连只雀儿都没有。
刘管事不确定地问:“莫非是听错了?”
秦三娘没说话,纵身跃上房顶,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来回细细检查瓦片上的痕迹,最终在一处边缘处发现破裂的瓦片。她将碎成两片的瓦片取下,站在房顶高处目光往四周连扫了几圈才回到地面。
刘管事等人下来才问道:“发现什么?”
秦三娘将瓦片递给他,神色凝重:“方才应是有人在上面偷听,就不清楚是馆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
刘管事沉下脸:“搜!我们出来得很快,那人定还躲藏在附近。”刘管事喊了馆里的伙计,自己带一半人往住着姑娘与小倌的房间走去,秦三娘则带着人走向不远处几间独立的小厢房。离秦三娘最近的便是东头的那间厢房,烛火最暗,与旁处的靡摩之音不同,这间房格外安静。
秦三娘拨开素色纱巾,先是侧耳听了会,实在没听见声音才抬手敲响房门。房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秦三娘又敲了下房门,轻声询问:“贵客是休息了吗?”
好半天才从房内传出一道低哑的男声:“何事?”语气中满是被吵醒的不耐烦。
秦三娘:“馆中进了小贼,担心惊扰贵客,这才过来问问。”房内男子明显动了气:“就为这点事惹爷清梦?滚远点!”秦三娘眼底划过厉色,再开口依旧是讨好的语气:“贼人目的不明恐伤了贵客,贵客不妨开门让咱们检查一番,以保贵客周全。”房内男子:“滚!”
秦三娘后退两步,朝身后人使了眼色,伙计立马上前将门撞开。“混账!”
秦三娘刚走进房,侧面就砸过来一个木枕,她偏头躲开,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没有见到异状,才侧身望向掩在纱幔后的床。纱幔层层堆叠,只能隐约看见一道侧躺着的身影。秦三娘边向着床边移步边说道:“贵客莫怪,咱们也是担心贵客被贼人挟持,所以才……
纱幔被撩开半边,露出一张丰姿治丽的脸,此人松松挽着发髻,一半头发垂在肩头,唇红齿白,睡眼惺忪,秦三娘都看得呼吸一滞。“爷看你这醉花阴馆是不想再开了。”
他声音极淡,秦三娘慌忙道歉:“程世子饶罪,奴家确实不知是程世子在此休息。”
她透过撩开的纱幔,快速瞥眼床内侧,只恍惚看见被长发当着脸的女子:“奴家这就带人离开。”
秦三娘合好门,众人继续往前走。
其中一名伙计说道:“妈妈,还没有查看纱幔里的人是谁。”另一人也道:“是啊!馆里哪位姑娘见了妈妈不会起身?纱幔里…秦三娘回神,淡淡扫了眼两人:“哪来如此多废话!你们能得罪得起曹国公府?″
两名伙计不再说话。
秦三娘走了两步才又说道:“我方才看了眼,是馆里姑娘,别废话了,赶紧往下查!”
脚步声渐远,程千晏仍旧是那副姿势坐着,他垂手放下纱幔,听着身后传来的慈案窣窣声响,至于为何不动,全因此时后心还抵着的一把匕首。司凡将昏睡的女子往床内侧推到底,掀开锦被坐了起来。她深吸了两口气,回想不久前的事情咬了咬牙,若让她知道那黑衣人是谁,定要将他搓扁揉圆丢进护城河里。
司凡一直很小心地听墙角,却没想到房顶的另一侧不知何时也蹲了一个黑衣人,那人穿着夜行衣,又掩在阴影处,若不是那人不小心踏裂瓦片,她都没注意房顶竞还躲着另一个偷听的人。
穿得倒是专业,办的事却让人头大,偷听就算了,竞然发出声响,发出声响就算了,轻功还特别好,一闪身人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徒留她又怒又气找地方躲藏。
司凡只能就近躲到这间房,从窗户翻进来时都来不及看清房内是何人,将姑娘敲晕便立马闪到男子身后用匕首挟持了人。之后单手提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