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很是般配。沈修齐走出浴室时,今宵还跪坐在沙发上收尾。她面朝侧边的落地灯,宣纸般纤薄的灯罩将光线温柔拢住,她手上动作不停,红线翻飞,小小一枚平安扣被她颠来倒去。他走过去,听见她高兴地说:“好了。”
她将那枚平安扣举到他眼前,唇边挂着笑,一双眼还通红。她还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很安全,很生动,很爱他。那他究竞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将那枚平安扣接了过来,翡翠冰凉坚硬,但一染上她的体温,就变得温软如水。
“很漂亮。“他抚着她精心编织的冰花结说。今宵伸手拽他坐下,一抬腿便跨坐在他身上,双臂往他肩膀一搭就凑过去亲他。
他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今宵知道,他还没有消气。她又去牵他的手,抚过他指节时,却没有摸到她送出的那枚戒指。低眸去看,那里有一圈淡淡的戒痕,若非是他皮肤白,那痕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心里空了一瞬,她不知道那枚戒指究竞去了哪里,可能是昨夜掉进了那片海,也可能是他根本不想再戴,她不敢问,只能用指腹留恋地抚过那圈戒痕,忍住再一次上涌的泪意。
“原谅我好不好?”
她抬眼看着他,双手捧着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松开他。“我已经知道错了。”
话说到这里她还是没能忍住,她脆弱地哭着,倔强地说着:“往后我会好好珍惜我自己,也更珍惜你,珍惜我们的感情。”在沈凝光找她聊天之前,她一直以为沈修齐气的是她抛弃了他,可听完了那些话,她才知道,他气的是她不爱自己。沈凝光当时问她:“你知道湛兮为什么能直奔宁市找你吗?”她答不上来,也想不到会收到这么一个完全出人意料的答案。原来他去过那片烂尾楼,到达过那个楼顶,也早在球场重逢之前就已经见过她,抱过她,为她心惊,更为她难过。
沈凝光告诉她:“湛兮真的很后悔,后悔没在听到周启翔的事情时多问一句,但凡他多问一句,兴许就能救得了你父亲。”“他也很庆幸,庆幸救了你。”
“可能你还不知道你对湛兮的意义,但我知道。你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一个小时候见过的小妹妹,你身上有他对母亲的记忆,有他迫切想要抓紧的一部分。我不敢说他一开始对你就是纯粹的爱情,但你一定是他这辈子最想好好珍情的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将母亲的离去归咎于自己,认为是他没用,日夜守候在母亲身边也没能救得了她,后来又错失救下你父亲的机会,直到救了你,他心里的内疚才慢慢好了一点。”
今宵听完,错愕不已。
她完全没想过沈修齐对她的感情竞会那般复杂。掺杂对过去的惋惜,后悔,以及现在的救赎。沈凝光最后说的那句话令她震颤,她说:“与其说是湛兮救了你,不如说是你救了他,因为遇见了你,他才拥有治愈自己的能力。他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不爱你自己?”
她的眼泪簌簌往下落,掌心握着的手在这时候有了自己的力量,沈修齐抚上她湿热的面颊,用指腹拭去她不间断的泪。好久未曾开口说话,他嗓音涩哑:“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吗?”爱他,是她说的。
一辈子为他狂热,也是她说的。
想要成为他生命里无比坚定的一部分,还是她说的。说了这么多,却还是决定要独自离开。
他还能相信吗?
今宵握住了他手腕,并没有急切地证明她这些话的可信度,只是说:“就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只要这一次。”
只要这一次,她就可以爱他一辈子。
这句话动听,她却没有说出囗。
因为她清楚,承诺在沈修齐那里已经不具备任何分量,她只有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会好好爱自己,也会更爱他。
但在这之前,她需要郑重地询问,得到他的首肯。等待的时间在拉长,她已经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