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心疼孩子。后来那边的工作结束,湛兮便将永嘉带了回来,为此事,湛分没少受责骂。”
今宵突然在这时候想起宋云舒跟她说过的话,她说胡旋一点也不喜欢湛兮,其实她当时有点不太理解。
沈修齐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人中龙凤,且不论能力与品性,他光是靠脸就能轻易俘获女人心,胡旋再是讨厌联姻,也不太可能完全看不上沈修齐。可宋云舒那话说得十分绝对,语气里甚至隐有厌烦的成分,这用她当时的逻辑来分析,是说不通的。
直到听了永嘉的故事,她才拼凑出胡旋不喜欢沈修齐的理由。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娇女,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未来丈夫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应该也是沈修齐的绝不退让。小猫小狗养在身边几年也能生出无法割舍的感情,更遑论一个活生生的人?雷伯在此时推着餐车进门,打断了今宵思绪,她不方便挪动,只能等着珍姨将菜一一摆到边几上,再推来她身边。
下午的课她迫于无奈又请了假,好在她一直都是个好学生,不至于因几次缺课就为绩点担忧。
她没再问永嘉的事,也没说要见他。毕竞他年纪小,又目睹了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估计他当时也吓一跳。
她没必要非得在这时候与他见面,她对永嘉来说,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与陌生人相处,总需要时间。
饭后她有点犯困,但又不方便上楼,便让珍姨取来羊绒毯靠着沙发休息。她应是迷迷糊糊睡着过一段时间,后来好像是感觉到有冷风吹进来,她才缓缓睁了眼。
偏头一瞧,门开了个小缝,门口却没有人。她撑着身体朝门口偏了偏,试探着问了句:“是永嘉吗?”门外毫无动静,好像连风也停了,一隙湖景分外静谧。她等了几分钟不见有反应,也不确定门口还有没有人,但还是想说:“外面很冷,你可以进来看我。”
她能想象到一个六岁小男孩的好奇心,他在这槐安居长大,这里是他的家,他的家里来了一位陌生人,家中成员还都围着她打转,他必然也会好奇她究竞是个什么样的人。
门外还是没有声音,今宵以为他走了,正要回身,却听见一个很清润的声音说:“对不起。”
今宵又转回去看,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是我害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今宵没想到他会主动过来道歉,欣慰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却道:“可我不能不道歉,叔叔说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害你受伤还当个缩头乌龟。”
今宵听了轻轻笑起来,这还真像是沈修齐的教育方式。她不想永嘉心里内疚,便逗他:“那你现在躲着不敢见我,不也是缩头乌龟吗?″
小男孩儿从门缝里露了半张脸,解释道:“我们学校有人得了流感,我怕我进来会传染给你。”
今宵看着门缝里那半张白净的脸略略惊讶,没想到这六岁的孩子还会有这般周到的考虑,她温柔笑起来:“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你也不必再内疚了,好吗?”
他点头嗯了一声,静静望她片刻,又忍不住好奇问:“你是我婶婶吗?”今宵一惊,婶……婶婶?
“是谁跟你这么说的?”
他回答:“珍奶奶以前说过,叔叔娶了老婆就会搬进来和我们一起住,叔叔的老婆就是我的婶婶,你是我婶婶吗?”今宵感觉自己被为难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仔细想了想,她说:“叔叔的老婆是你婶婶,这没错,但我和你叔叔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门口的小男孩儿显然也是被这话为难到了,他像是凝眉沉思片刻,才又开口问:“那,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今宵略略思忖,叫阿姨太难听了,叫姐姐好像又不合适,叫小姨总感觉像有什么亲戚关系,思来想去,她道:“你就叫我今宵吧。”“今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