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儿,方才听那独眼龙说,他与黑云寨的土匪头子是结拜兄弟……你且跟我说说,这黑云寨是什么来头?”
在前往白顶山的路上,陆云川让张三儿赶着羊群走在前面,自己则与火器营的兄弟藏在羊群后。
“回军爷的话,黑云寨是这阴山边塞,‘三黑三百’六大寨子之一。”
张三儿如实回答道:
“这其中的三黑,指的是盘踞在深山里的土匪,分别为黑马涧,黑云寨,黑虎崖;
黑马涧是水匪,莫约有个一千人众,控制着‘黑河流域’七处渡口,漕运渡船想要安全过境,都得由他们说了算;
黑云寨是山匪,莫约有一千五百人众,黑云山盛产铁矿,与周边几个国家的官府都有生意来往;
黑虎崖是三黑中势力最大的一脉,有将近三千人众,黑虎山盛产盐矿,他们倚靠贩卖盐矿来敛财;
再说那三白,是指边塞三个民间武装团体,分别为孔家庄,李家庄,悲鸣寺;
这些大庄子麾下门客众多,堪比小规模的军队了,与土匪,官府相互勾结,他们控制榷场,贩卖茶马,熔炼钢铁,走私食盐……”
大昭王朝边塞年年都在打仗,官匪早已依赖成性。
拿朴刀的土匪不一定就是坏人,但那些锦衣玉带,穿金戴银的达官贵人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只不过是各自追求利益罢了。
听完张三儿的讲述,陆云川抿着嘴唇,眼中炯炯有神。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风浪越大鱼越贵,世道越乱机会越多。
漕运,粮食,铁矿,盐矿,这些都是古代刚需资源,如果自己能全部吞了,角逐天下又有何不可?
“陆头儿,你瞧,前面有亮光。”眼尖的胡大勇指着前方。
大约两里外的山脊处,有一牌坊门户,摇曳的灯笼火光,一片建筑若隐若现。匪寨到了。
“将一半火把熄去,都把头压低点儿,别暴露了。”
陆云川小声叮嘱着,又看向张三儿,“你待会儿先赶着羊群去叫门,记住了,别给我耍小聪明,否则一箭穿你个透心凉。”
“知道了……”
张三儿咽了咽口水,按照吩咐赶羊群往前走,其余人则保持距离低头跟在羊群后。
“到时一见寨门打开,便随我冲杀进去,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既然选择当土匪,就注定得在刀口上舔血,人不狠就站不稳。
“明白!”
羊群已赶至山寨门口。
“快开门,当家的回来了!”张三儿冲着门楼上大喊。
巡逻的几名土匪喽啰看了一眼张三儿与羊群,再眺望了几眼后方。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脸,但谁又会怀疑有人来火并山寨呢?
索性挥了挥手,将寨门给打开。
门开的瞬间。
“门已开,动手!”
“冲啊!”
陆云川拔刀呼喊,带头冲进寨门。
“不好,这帮人不是当家的!”
“快关寨门!”
“嗖嗖嗖……”
不等土匪喽啰反应过来,十几只飞箭率先射上寨墙。
“杀进去!”
众火器营将士夺门而入,先砍杀了寨墙后的喽啰,再冲入寨中房屋,一间一间清剿余匪。
一群失去了主心骨的乌合之众,在久经沙场的战士面前毫无招架能力。
匪寨只喧嚣了一刻钟,随后便再次沉寂下来。
陆云川来到匪寨大堂,一眼便相中了堂上的金交椅,这个位置当然是由他来坐了。
“陆头儿,按照你的吩咐,剩下的土匪喽啰,一个不留全宰了。”
胡大勇等人提着染血的刀枪走进大堂,“倒是……在后院发现几个婆娘,说是被独眼龙强抢上山的,我见她们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