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的操作,将留置针的残留药液冲洗干净,闻言仰头瞧了一眼韩敕,反应了两秒才明白他的问题,假笑一秒,比个大拇指。
其实不好喝,但对她来说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韩敕在床边沙发坐下,低头笑笑。
等李医生给留置针护理完毕,才说:“她注射的营养液能喝吗?”
“可以。”李医生愣了一秒,才明白老板的意思。
卫娇电反应了两秒,惊呼:“可以吗?”
韩敕看着她喜上眉梢,抬眸热望自己。
李医生提醒:“纯这么喝会有点儿齁。”
这有什么?韩敕说:“兑饮用水就好了。”
离开房间后李医生蓦然抬头,微微一顿,所以这位夫人好奇的不是输液袋里的药水,而是喜欢这个输液袋的包装吗?
李医生一走,她表情立马生动地切换到常态,或多或少隐藏着陌生的警惕,就像虽然和他这个丈夫没什么感情,不如与李医生来的更熟,但本着知书达礼还是在脸上堆砌出了礼貌。
“我试卷分数多少?”卫娇电问。
“你觉得多少?”韩敕看着她。
“我不知道。”卫娇电诚实地说,缓缓摇了摇头,“你忘了?我失忆了。”
“你最好是真失忆了。”韩敕没什么情绪地笑笑,“六十六分,恭喜你。”
“你在挖苦我吗?”她歪了下脑袋,眯了眯眼认真打量他的表情,以敷衍的速度,“满分是多少?”
“一百二。”韩敕说。
她啊了一声。
“那你满意了吗?”
韩敕反问:“我需要满意什么?”
“谁知道呢?”卫娇电垂下眼睫,“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在不满意一些什么。”
韩敕不置可否。
那天他核对答案,发现她的答题思路和遣词造句都和十三岁那年无异。
同样空着作文没写,阅读理解思路清奇,根本没法从监考老师那套统一标准答案里拿分。
不知他在想什么,卫娇电打了个呵欠。
韩敕起身给她掖了被子,“睡吧,晚安。”
彼时卫娇电还在庆幸,这人不是个没话找话的。
很快,卫娇电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人,如果他不会没话找话,那他很可能会没事找事。
第二天,也是在这里,这张床上。
韩敕问她:“尿管,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