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一过来就赶走。”
春花很听话,立刻去拿起支在角落的竹子,走到阴凉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院子里的两只鸡,只要一靠近,就用竹子驱赶。
何老婆子回了神,与陆鸢说:“今天中午,就吃你挖回来的野菜。”
陆鸢问道:“今天做野菜汤,能不能给我一点盐,待云耳卖出去了,有钱了,我再买些盐回来。”
何老婆子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半晌后,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回了屋。
没一会儿,何老婆子从屋子拿出了盐罐子。
陆鸢在厨房择野荠菜,何老婆子从外头进来,拿出一个空碗放在灶台上,打开盐罐子就舀半勺盐放到碗中。
陆鸢往盐罐子看了眼,里边的盐已经快到底了。
她不由得在心底轻叹了一声。
这日子过得未免太苦了。
陆鸢收了目光择菜洗菜。
锅里的水也烧开了,她把几个螺、河蚬都扔了进去。
待河蚬壳开了,她就把灶眼的火给熄灭了。
尽管火熄了,但锅里的水还在沸腾,把野芥菜放进锅里,只需要烫一会儿就熟了。
陆鸢把野菜汤分好在碗中才端出去的。
河蚬肉已经掉了,索性把螺肉也挑了出来。
这些蚌壳类的肉本来就小,煮过后缩水就只和绿豆一样大小,真的不够塞牙缝的。
虽然小,但还是得分一分,每个人分了三四个蚬肉。
菜汤全端了出去,两个孩子也走到了桌前,她看了眼她们指甲缝都是泥的手,说:“ 洗了手再过来吃。”
看了眼水缸,太高了,她们也够不到,她就过去舀了水给她们洗。
洗手时,见她们的指甲已经很长了,也该修剪了。
她琢磨着,等吃完中食,再向老太太借把剪刀使使。
洗了手,坐下吃简陋的中饭。
野荠菜有点苦涩,但有了盐味,再加上这配着河蚬一块煮汤,中和了些许苦味,吃起来也还行。
春花夹起河蚬肉,激动地和她娘说:“娘,是肉!”
陆鸢点了点头:“吃吧。”
她看了眼秋花,筷子都使得还不利落,吃得领口脏兮兮的。
她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衣服还没洗呢。要是不洗,晚上就该没衣服穿了。
吃饱后,她把秋花的上衣脱掉,放在太阳底下晾晒,让秋花光着身子在屋子里头待一会。
陆鸢洗干净了碗,何老婆子又喊她去给祁晟喂流食。
何老婆子把粥递给了她,说:“今日陈大不会过来了,你来给晟哥儿翻身,再给晟哥儿擦身换裤子。”
陆鸢的表情当场就僵住了。
何老婆子瞧得出来她的表情变化,道:“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再说了,迟早也是要和晟哥儿做夫妻的,现在先适应适应。”
陆鸢:……
不是,她的芯子还是黄花大闺女,也更不想适应!
何老婆子见她迟迟不应,冷下脸头:“你先前答应得那么好,可别是唬我这个老婆子的,你要是不愿意给我家晟哥儿做媳妇,你现在就走。”
陆鸢默了默,说:“一会我去给他擦身子,换衣服。”
何老婆子这才满意,随即又道:“别说我不留情面,你要是有能耐,也能好好地照顾晟哥儿,就算之后生的是闺女,我也能好好待你们母女几个。”
陆鸢没应,端着粥汤就转身走进了祁晟的屋子里。
才进门,她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难以言喻的味道。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她朝着床走去,走得极慢。
走到床边,她把碗放到了一旁的杌子上,掀开了薄被。
味更浓了。
她也沉默了。
果然……
祁晟感觉到了身上的薄被被人掀开了。
他知道自己溺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