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话音落下，季景臣瞳孔骤缩。
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的女人，和半个月前那个对他唯唯诺诺的妻子判若两人。
明明之前她还哭着求他别离婚，怎么突然就……
“温妤，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季景臣强压怒火，带着自信说道：“你气我不爱你，气我和你离婚。但我们已经离婚了，一千万也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针对枝妍！”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林枝妍被黑的新闻：“这些黑料都是你买的吧？”
“这么多黑料、评论，买水军花你不少钱吧？一千万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奉劝你省着点。”
温妤简直要被气笑了。
怎么这事儿还就甩不开了呢？
上辈子她傻，叫嚷着就戴上了这顶脏帽子。
现在，她没做过的事，她绝对不会认了。
“我没那闲工夫针对谁。”
站在原地，温妤抱臂冷笑，“林枝妍被黑只能说明自己人品不好，关我什么事？”
“另外，别一口一个1000万，好像我欠了你的似的！那张支票……我早丢了。”
见季景臣还要开口，温妤突然扬起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正在录音中。
见人愣住，温妤逼近一步：“季景臣，你再胡说八道一句，我就以诽谤罪起诉你。”
“你试试看，看谁经不起查？”
季景臣被她的气势震得后退半步。
旁边的林枝妍听到这话，立马轻轻拉了拉季景臣的袖子，柔声道：“景臣，算了，一件衣服而已……”
没兴趣看他俩在这儿恶心人，温妤转身走到姜淑媛身边：
“明阿姨抱歉啊，让你看笑话了，你稍等一下，我换个衣服马上出来。”
温妤对姜淑媛柔声说完，这才走向试衣间。
再出来时，她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
那条淡蓝连衣裙被她仔细整理好，她拿着衣架递给季景臣：“君子不夺人所好，还给你们。”
季景臣下意识伸手去接。
“啪！”
就在他指尖碰到衣料的瞬间，温妤突然松手。
连衣裙翩然落地，乱成一团。
“我递给你……”温妤故作惊讶地眨眨眼，“你怎么接不住啊？”
说完温妤潇洒转身，挽住目瞪口呆的姜淑媛：“明阿姨，我刚看到隔壁专柜有件好适合你的衣服，我带您去看。”
季景臣盯着温妤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低声喃喃：“她和那个夫人什么关系？”
他记得很清楚，温妤父母早亡，除了她外婆，她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亲近的长辈。
“明阿姨？”林枝妍突然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脸色渐渐发白。
她猛地抓住季景臣的手臂：“景臣，她刚才喊那位夫人明阿姨？”
季景臣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骤变：“明？”
北城豪门里姓明的，还能有谁？
林枝妍指尖微微发抖：“不、不可能吧……温妤怎么可能和明家有关系？”
她强撑着笑了笑，“说不定只是巧合……”
可那位夫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度，身上看似简单实则是价值不菲的定制套装，还有温妤面对他们时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一旁的导购战战兢兢地捡起地上的裙子：“先生，这件衣服我帮您包起来？”
季景臣这才回过神，看着被弄脏的裙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不必了。”
他转身大步离开，林枝妍急忙跟上，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慌乱的节奏。
走出商场，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季景臣突然停下脚步。
他想起温妤最后那个眼神：不再是曾经的哀伤乞求，而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嘲弄。
“景臣？”林枝妍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季景臣没有回答，只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