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哭得稀里哗啦,王曼有些无语:
“哭啥,这不没死吗?”
说到底,王宝根也只是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孩子。
本来就过得很憋屈,再被这样一吓,岂能不崩溃?
将心中的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王宝根才抬起头很认真的说道:
“曼丫姐,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回。”
想到许久没看到巧云了,王曼下意识的问道:
“巧云呢,怎么这么久没见到过她?”
王宝根愣了一下,摇头:
“不知道,爹娘被抓走后,没两天她便带着姐姐和白雪儿离开了。”
王曼有些惊讶:
“离开了?把你姐和白雪儿都带走了?
她们去哪儿了,有没有说?”
该不会被卖去了花楼吧?
别说,以巧云那人的城府,说不定还真有这可能。
“没说,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包括粮食。”
王宝根说的很平淡,就好像说的是别人一样。
王曼看着他问:
“你不恨我?”
毕竟他们家现在这个样子,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
王宝根眼里闪过是复杂;
“说老实话,其实我该恨你的。
可我一点也恨不起来。”
他又不是三岁小娃,岂能不知道对与错,是与非。
以前混,不知道,自从巧云来了后,他被迫知道了很多。
也懂得了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几个字的意思。
王曼嗤笑一声:
“你恨不恨我无所谓,我不在乎。
不过说句老实话,其实我给过他们很多次机会。
是他们自己不珍惜罢了。
至于江家人的决定,我无权左右,也不能左右。
毕竟你爹娘害死了人家的女儿,这是真的。”
王宝根点头:
“我知道。”
他说的都是真话,他不恨。
夜里没事他就在想,如果换做是他,他肯定会杀人。
听他一个一个的打喷嚏,王曼问:
“一个人能回去?要不要我送你。”
不是她要烂好心,其实说到底这事儿也跟王宝根没关系。
只不过这孩子被娇惯坏了,分不清对与错。
再说小时候的事情,她也不能总抓住不放。
那时候才多大点儿,懂个啥?
算了,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这事儿就翻篇吧!
王宝根又是摇头,一手拿着扁担一手提着空桶,一步一个水脚印的往家走。
看着他的背影,王曼摇摇头。
这娃是被王长安和花巧儿给害了。
果然,惯子如杀子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回到家,正好见到吕氏跟麻六婶在说话,说的正是王宝根。
“曼丫,你回来啦,可有看到你弟弟?”
吕氏招呼着王曼问。
王曼点头:
“怎么了?”
“唉,这孩子也真是可怜。
今天浑身湿透,拎着一只空桶回来。
问他也不说。
大家都猜,多半是打水的时候掉到深潭里去了。
这幸好是爬起来了,要不然肯定会被淹死。”
麻六婶点头:
“是啊,要是被淹死,谁还敢去那里打水呀?”
“可不是,你们没听说,巧云在王长安他们被抓走的第二天,就带着王娇娇和白雪儿离开了。
说是走的时候还叫来了一辆牛车,把家里值钱的全都搬走了。”
吕氏说着摇摇头,她就说巧云不像是良善人家的女子。
果然,做事这么狠绝。
“怎么王娇娇也跟着离开了。”
麻六婶有些不解。
“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