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安被墙上的镣铐绑住双手,腰间也有一条锁链。他根本没法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狱卒像是忽然疯了一般,拿刀对着他疯狂乱砍。
吴世安不得不原地乱蹦,双腿乱踢,不让他靠近。
天啊,这还没定罪,就直接杀头了么?他都有些绝望了,狱卒又举刀朝他奔来。他双腿都已经被砍伤,鲜血汩汩流出,在他脚下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池塘。
这一刀,避无可避。吴世安绝望地闭上双眼。
咔——有什么东西撞到了狱卒手中的砍刀,使得其方向一偏,砍到了吴世安头边的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刀痕。
吴世安望着这道刀痕,目露惊恐,如此之深的刀痕若是落在了他的头上,他焉有活路?
他朝着石子击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从黑暗中显露,晦暗不明处,两人出尘的容色仿佛珠玉生辉。白衣男子面容沉静,神色自若,如闲庭散步。红衣少女勾唇笑着,眼中满是兴奋,手中黑鞭跃跃欲试地横扫而来。
吴世安吓得紧闭双目,只觉得这一下他肯定躲不过去了!可是下一瞬,那黑鞭擦过他的鬓角,朝着狱卒而去。
狱卒对上赵归梦,只觉得她出手狠厉,像是能够预测的动作一样,每一鞭都狠狠地抽在他手腕上,让他每一个攻击的动作都被化解。而自己想要接她的鞭子,又觉得那幻影十三式令他眼花缭乱,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单纯恶劣地戏弄他,没有要他的命。
“裴珩,你竟没死?!”那狱卒开口,声音暗哑。
“他是没死,”赵归梦笑意盎然,“不过你就要死了。”
“你是何人!”那用尽力气加速朝她攻击,却始终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这让他愤怒又焦躁。
“打赢我,你才配知道我的名姓。”赵归梦眼神带笑,手上却雷厉风霆,步步紧逼,又一鞭,抽在狱卒膝盖。他猝不及防之下,单膝跪了下来。
眼见拼不过此人,狱卒心一横,刀尖方向一转,临死前也要带走吴世安。
裴珩刚刚已经在狱卒尸体上找到钥匙,正在给吴世安解开镣铐。这人浑身是血,尤其是双腿,血肉外翻,早已无力支撑。
“跟我玩这套!”赵归梦笑起来露出贝齿,一鞭缠绕狱卒的脖子,用力一拽,只见那人凌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
“咳咳!”狱卒摸着脖子,双眼充血,他作势要继续攻击吴世安。
赵归梦自然拦阻,却不料那只是虚晃一击,狱卒实则是为了自尽。
他口中吐出鲜血,气息已断。赵归梦气愤地踹他一脚,盯着那张眼生的脸,实在没有任何印象。
“死士,”裴珩道:“他不会留下线索。”
赵归梦挑眉:“他认得你,这就是线索,他不会说朔北话,这也是线索。”
话锋一转,她又漫不经心地奚落道:“可见裴大人你得罪的人从瑞京排到了朔州呀,我们戟雪门自愧不如。”
她一面说,一脚撩起狱卒手中的刀,踢到另一具尸体旁边,好叫以后的人误以为混进狱卒的刺客不止一人,而吴世安就是被这帮人劫走。
她言语虽不羁,心思却很细腻。或者说,她对查案的心思很细腻。裴珩静静看着她,道:“赵门使心细如尘。”
赵归梦怀疑他意有所指,针锋相对道:“那是自然,不然我也不会发现裴大人你假死,对吧?”
她倒不在乎裴珩的反应,她拉起吴世安的一只胳膊,就要往肩上横扛。
“我来。”裴珩却拦住她,伸手接过吴世安,半架着他往外走。
吴世安身上流的血很快就弄脏了裴珩的衣袍,他仿若未觉,稳步朝外走去。
吴世安神志清楚,倒还镇定,问:“裴大人,他们都说是你指使我。我不明白,我舅父被杀,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归梦忍了半天,直言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