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很尽职的“男保镖”简直一秒入戏,他甚至倾身凑近了宁枝雾,拉过安全带给她扣上,关门前还故意有意无意地擦着她耳朵说话。
“大小姐,你怎么每次都要我给你系安全带?”
“我只是还没来得及系你就……”宁枝雾顿了一顿,脸更红了,低下头说,“你别叫我大小姐,好中二……”
“中二是什么意思?”他笑问。
宁枝雾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装哑巴了。
谈宗言回了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某人。
某人低着头捣鼓手机完全不理他这个保镖的模样让他有点不是滋味儿。
他倒好车,开上路后,在某个地段忽然加速,后边的某人来不及反应,手机都飞了。
她弯腰去捡的时候,谈宗言故意一本正经道:“大小姐,坐稳了。”
“你好烦啊谈宗言。”她闷闷地说了句。
男人不为所动,握着方向盘,继续说:“大小姐烦我的话,要不下次换一个保镖。”
宁枝雾说:“你本来就不是我的保镖,干嘛一直玩儿这么中二的游戏……我从小就没保镖,倒是你,你从小去哪里都有一大堆保镖吧。”
“调查这么清楚,大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感兴趣的?”
“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她气呼呼道。
谈宗言这才正了色,打着方向盘绕了一圈,淡声道:“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回家会比较晚。”
她哦了声,没有多问。
谈宗言看了眼后视镜里表情淡淡的某个人,想起来自己那同父异母的妹妹跟他说的那些话,眉头不禁锁了。
许千馥从小也过得并不轻松。
许美琪是完全照着标准的名媛来培养她,除了各类主流乐器,滑雪马术一类的运动,她同样会被逼着学。
她并不喜欢看歌剧和听音乐会,但许美琪会在每个周末都带着她去听音乐会砍歌剧,小提琴大提琴和钢琴是她的必学项目,但实际上她在音乐艺术方面的天赋并不明显,这导致许美琪有时候会歇斯底里地骂她为什么不听话不努力。
即便谈鹤生当初没有外遇,也没有发生后来一系列的事情,谈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在轻松的氛围下成长。
无论是他,还是许千馥,同样都背负着一种名为“绝对不能沦为能力糟糕的普通人”责任。
许千馥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开始加倍地努力地完成一切母亲要求她完成的项目。
她渐渐麻木,渐渐主动要求去参加各种社交,音乐会、歌剧、舞剧、各类艺术展览……她对他说,她曾经在法国观看演出,那次的演出很精彩……宁枝雾那时候有幸在那支舞团里做群舞演员,那时候的宁枝雾不过十七八的模样。
演出结束后,许千馥说亲眼目睹了宁枝雾和好几个男生去酒吧喝酒。
许千馥跟他说,宁枝雾其实是个私生活很混乱的女生。
这些话一开始其实他并不在意,但要做到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
他继续观察了会儿宁枝雾,发现她始终很安静。
宁枝雾总感觉谈宗言今天很奇怪,他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的样子,一本正经又带着一丝探究,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件被研究的实验室的样本一样,于是感到难为情。
回到檀香湾的时候是七点多,正好是晚餐时间。
两个人坐着餐厅里面对面却一时相顾无言。
安静的氛围里尴尬也渐渐滋生。
吃过饭后,谈宗言并没有像之前来接她那样和她开玩笑。
他很严肃地接了几通电话,然后上楼去换了套衣服下楼,依旧是西装革履的装束。
管家乔姐连忙联系了司机从车库里开一辆车送他去机场。
宁枝雾于是问乔姐:“这么晚了,他要去哪儿?”
乔姐有点惊讶地说:“太太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