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寻常的麻布衣裳,然而她腰肢极为纤细,不盈一握,胸口和臀,却鼓鼓的,看背影着实是个出众佳人。梅娘子也无法,她天生生的凹凸有致,哪怕穿着道袍,也完全遮不住身上玲珑曲线,她又是个针线苦手,自己做衣裳也不伦不类,只求能裹住身子。“娘子,看看咱们家的胭脂香粉啊,这可都是京城的时兴货,娘子涂上,情郎肯定更爱了。”
货郎的担子里,不过是些木盒子的大陆货,连螺钿漆盒都没有的,不过是些铅粉含着朱砂的胭脂,用久了反而使肌肤蜡黄。她摇了摇头,表示不买。
货郎也不生气,依然很热情:“娘子不买胭脂水粉,不若买几串绒花戴?这也是京城来的,做工可精致的。”
什么都说是京城来的,绒花这东西,若做的不好,就显俗气,而货郎担子里的俱都是些普通的粉、红绒花,她摇摇头,背起篓子就要走。“把香粉包起来,小娘子,你买不起,本少爷送你如何啊,作为报答,请你去吃茶喝饮子?”
带着玉冠穿着锦衣的纨绔子弟,带着几个狗腿子,挡住了她的去路。他嗅了嗅:“好香啊,这位药娘子,瞧你这些日子总是带着药材来卖,你那药篓子里的药材能值几个钱,不如都卖给我,我出五两银子,全买了,你陪陪本少爷。”
梅娘子看了一眼周围,行人神色暧昧,看了几眼急忙状似无意,行色匆匆的走掉,显然没人愿意管闲事。
“公子,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游医,没时间陪公子吃茶,还请公子让一让路。”
这女子身段那般窈窕,嗓音却沙哑的很,如同被烟熏火燎过,与臆想中的婉转的百灵鸟,相去甚远。
纨绔公子有些意兴阑珊。
梅娘子握住背上的背篓,那纨绔子弟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手指纤长,纤细的犹如刚发芽的嫩藕,白的晃眼,而她袖口有股淡淡香风,似兰似麝,着实让人着迷。
纨绔想要调戏的心,顿时又鼓噪起来。
见此人实在难缠,而且带着家丁,她恐怕是逃不脱的,梅娘子倒也没惧怕:“公子厚爱,梅娘心领了,但梅娘并非姿容出众的女子,公子把心神放在梅娘身上,恐是徒劳无功,梅娘注定要让公子失望。”她解开面纱,露出面纱后的真容,纨绔愕然当地。这女人的脸上,居然有一条巨大的贯穿伤,如小儿手臂粗细,如同蜈蚣,爬在她肌肤上,能看出这女人受伤前,一定是个十分出众的美人,可再美的人,这么一条几乎覆盖了整张脸的伤疤,都不能说美,完全是丑了。“这,这”
这女子身形窈窕,分明应是个绝世美人,怎会这样。怪不得敢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无权无势也没丈夫,真不怕被哪个公子哥瞧上,抬回家做姨娘去,原来是这样。
纨绔子弟啐了一声晦气,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走掉了。梅娘子也不在意,又重新戴上面纱,免得惹人厌烦。有个丫鬟打扮的姑娘,鬼鬼祟祟跟上来:“请问,您,您是大夫吗?”“我是。”
“我,我们家姑娘腹痛难忍,能否请您去看看,钱不是问题,我们有钱。”她视线落在这丫鬟身上的宫绸料子身上,她身上的香粉胭脂,虽然首饰不多,手指上的金戒子,是纯金嵌宝石的。
决计不是普通富户的丫鬟,而且麻烦会很多。但她只是轻微叹气,颔首同意了,若怕麻烦,她就不会做游医。微风吹过来,有一点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柳絮吹到她的脸颊边,她拨开那点飞絮,将吹散的乌发,掖到耳后,忽的,感受到一股灼热,聚焦到她身上。抬起头,警惕的在四周看了看,却发现一切如常,并无异像,甚至因为她脸上恐怖的伤疤,还有身边这个丫鬟,行人还故意远离了她们,神情中还有些视。
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逃出来四年了,一直过着很平静的日子,这是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