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以死相护,却不知她所效忠的主子,此刻心中恐怕只有庆幸。
“母亲,花嬷嬷已经畏罪自尽,您还要演到什么时候?”萧景行冷冷开口,打断了吕氏的哭嚎。
吕氏哭声一滞,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委屈地看着萧景行:“景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花嬷嬷跟了我几十年,她如今不明不白地死了,我难道不该伤心吗?我知道你不喜我,但你也不能这般污蔑我啊!”
她转向萧世昌,哭诉道:“侯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对景行视如己出,从未有过半点加害之心。这张真人与花嬷嬷之间的勾当,妾身是半点不知情啊!他们这是要栽赃陷害,是要毁了妾身,毁了侯府啊!”
萧世昌看着吕氏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想到吕家的势力,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花嬷嬷一死,死无对证,单凭一个江湖术士的攀诬似乎确实难以将吕氏定罪。
“母亲说笑了。”沈青慈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花嬷嬷忠心护主,令人‘佩服’。但她以为她死了,就能保住您吗?”
吕氏心中一紧,强作镇定:“世子妃,你这话是何意?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沈青慈微微一笑,那笑容却让吕氏感到一阵心悸。
她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向萧世昌:“侯爷,请过目。这是儿媳偶然查到的一些东西。”
萧世昌疑惑地接过册子,翻开细看。
册子首页便是一行娟秀的小字:“京都回春堂药账录要”。下面记录着一些药材的名称、购买日期、数量以及经手人。
起初,萧世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但当他看到后面几页,一些并不常见的药材,甚至是一些带有微弱毒性的药材,频繁出现在购买清单上,且购买时间与数量,都与萧景行幼时几次“意外”生病的时间隐隐吻合时,他的脸色渐渐变了。
册子上清晰地记录着,每次购买这些特殊药材的,都是吕氏身边除了花嬷嬷之外的另一位心腹,周嬷嬷的远房亲戚,而那亲戚,恰好在回春堂当伙计。
有些药材单独使用并无大碍,但若是几种特定药材混合,或是长期微量服用,便会对人体造成不易察觉的损害,使人精神萎靡,体弱多病,甚至……影响心智。
“这……这是……”萧世昌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抬头看向吕氏,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吕氏看到那册子,再看到萧世昌的神情,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万万没想到,沈青慈竟然能查到这些陈年旧账!这些事情,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母亲,这册子上的记录,您作何解释?”萧景行声音冰寒,“我幼时几次险些夭折,体弱多病,缠绵病榻,太医只说是先天不足,底子虚弱。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简单吧?”
“还有我两岁那年,在荷花池落水之事。”萧景行步步紧逼,“当时您也在场,为何下人来报,您却说是我贪玩失足?为何您自己的孩儿溺水身亡,您却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两岁的稚童身上?若非祖母当年派人详查,恐怕我早已背负害死兄弟的罪名,被您磋磨致死了吧!”
这些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吕氏心上,她一直以为当年的事情做得隐秘,没想到老太君竟也暗中查过!
“不……不是的……我没有……”吕氏慌乱地摇头,眼神躲闪,声音也失了底气。
沈青慈又取出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一个模糊的孩童手印,旁边还有几行模糊的字迹。
“这是当年从荷花池边假山石缝中找到的。上面的手印经过比对,是吕夫人您亲子的。而这字迹虽已模糊但依稀可辨‘母亲……推……救我……’等字样。想必是那孩子在挣扎中,用尽最后力气留下的吧。”
“当年之事,老太君虽未声张,却也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为了侯府安宁,为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