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谓垂拱......”
“孟子曰:尧舜之道......”
“今陛下绍统垂裳,若欲追三代之风,当法《洪范》惟辟作福之诫。昔光武.....”
“臣草茅新进,罔识忌讳,敢竭刍荛......”
一杯羹汤入肚,江昭如有神助,文采飞扬。
不多时,一张书着漂亮馆阁体的文章,已然作好。
江昭笔锋悬停,又暗自斟酌起来。
一篇本就上佳的文章,修修改改了好几遍,越发不俗。
三日一过,就是第二场考试,也即策问时务。
这是最受官家和考官重视的一场。
一个人的策论水准,往往透露出着这人是否有治政能力。
而春闱选出的举子,无一不是要去治政的人才,这一场自然受到高规格重视。
据说,这一场一直是官家或宰辅大相公出题。
“《管子》云:仓廪实而知礼节。然,今江淮水患频发,流民日增;西北榷场萧条,边储不继。何解?”
江昭精神大振。
这一题有意思。
既得有大局观,又得切实可行。
切实可行,这对于绝大多数考生而言都是一头抹黑。
从未观政,何谈治政?
也正因此,江昭非常喜欢。
越是难,就越是容易让他拉开与别人的差距。
否则,五年观政,岂不白干?
“臣对:臣闻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兵者国器,器利国威。
今江淮潦灾,饿殍塞途;西北烽警,戍卒寒衣。此二患并起,若筑堤壅川,水溢必溃;若剜肉医疮,疮痍愈深。臣谨稽旧典、酌时宜,条陈三策以对。
其一,安民在急,可疏江淮之壅滞。仿耿许以......
其二,铸嘉祐之隆平.......
其三,西北之边备......
民瘼不恤,则边烽虽靖而国本摇;兵备不修,则仓廪虽实而外侮至。若行常平、屯田、市易三策,则江淮流民化为编户,西北戍卒皆为锐士;更以中枢统筹、御史监察为纽......”
号舎,唯余作答的沙沙声。
一张卷子答满,江昭吹干墨迹,长长舒了口气。
一摸额头,已然大汗淋漓。
相比起其他举子,他的作答好就好在切实可行,这也是观政五年的优势。
那些没有真正治理过的举子,太容易把事情理想化,无一例外!
这也是策论几乎拉不开太大差距的缘故。
往年的策论,考官几乎都是挑挑拣拣,勉强选一些不那么理想化,又不失大局观的策论排在前列。
江昭又一次斟酌起了语句,连着修改了两三遍,再答策问。
翌日午时,江昭不急不慢的交卷。
第二场既过,科考事宜已经过了七七八八。
第三场的论、判、诏、诰、表,含金量甚至还不如第一场的帖经墨义。
也因此,这一场举子往往是走个过场。
当然,哪怕知道第三场含金量不高,江昭也并未有半点松懈。
这是态度问题。
这种题,几乎不可能拉开什么差距,江昭也就中规中矩的答题。
于是乎,历经九天六夜,三年一度的春闱大试,就此完毕。
举子考完,收卷弥封,誊录对照,押送朱卷,呈递内堂,也意味着考官的工作正式开始。
往后的阅卷过程,门道可不少。
这一次,十七位考官,翰林院出两人,科道两人,六部十三人。
这些考官,几乎都是三鼎甲亦或是庶吉士,学识渊博,相当不凡。
而这一次的主副考官,来头更是不小。
主考官欧阳修,添为刑部尚书,金紫光禄大夫,妥妥的正二品大员。
此外,欧阳修还是这一代的文坛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