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点头,行礼道:“晚生定然再接再厉,争取不负一场苦读!”
恰好,吴同知也走了过来,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灰发老者。
这会儿,他一脸的笑意,扶着江昭的肩膀,勉励道:“贤侄,我观你文章气象,竟有庙谟深远、高掌远跖之风,实属罕见!此去汴京千里,定能蟾宫折桂,为我扬州添一段“祖孙四进士”的佳话!”
还有高手?
江昭心头一跳。
祖孙四进士,这倒是不难理解。
截至目前,曾祖父江沅、祖父江志、父亲江忠三人皆为进士,要是江昭也成了进士,那就是四代皆进士的书香门第。
这也还好。
可是......
庙谟深远?!
这不是说宰辅大相公和阁老的词吗?
饶是江昭,也不禁脸微微发烫,只好行礼道:“多谢世伯夸耀,晚生定然好生科考,争取再成佳话。”
吴同知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又望向陈辅、张辞两人,进行言语勉励。
哪怕他特意来一趟是为了江昭,面对陈辅、张辞两人,吴同知也没有任何敷衍之意,言辞俨然是经过斟酌的话语。
毕竟,两人也都是二十多岁的举人,读书天赋不俗。
出身于繁华之地的郡望大族,但凡两人考得出一个进士功名,未来成就起码也是一地主官。
“贤侄。”盛纮一身六品绿色圆领官服,缓缓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书生,一个温婉柔和的少女。
盛华兰与盛长柏。
不过,两人远远的就止步,没有走进人群。
“世叔。”盛纮走近,江昭再一次行礼。
盛纮抚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錾金铜镇纸。
江昭接过一瞧,上面刻有“世代书香”四字。
盛纮适时笑言:“这是老夫的岳丈亲笔题字,希冀以此勉励子孙后代,传承书香之气,今日赠于你,当续此文昌运!”
江昭笑着点头,躬身道:“多谢世叔!”
这种东西,于他而言倒也不是很贵重,好在寓意上佳,图个吉利。
盛纮抚须点头,一脸的欣慰。
“子川兄。”远方一道不大不小的呼喊适时传来。
盛长柏!
他身边还有盛华兰。
“长柏,华兰妹妹。”江昭缓缓走了过去。
大概走到相隔三四米时,就停下了脚步。
人言可畏,既是定了亲,就得越发注重公共场合下的交流举止,否则糟蹋的岂不是自己的女人?
“子川兄。”盛长柏作揖回礼。
“昭哥哥。”盛华兰耳根微红,却并未眼神闪躲,规规矩矩的蹲膝回礼,甚是端庄大气。
其声似三月微风,清脆而不失柔和,轻轻划过耳畔。
“子川兄。我观你文采斐然,更有欧阳文忠‘文章太守’之风采。待杏园探花日,弟当携平山堂前桂,酿作蟾宫第一香。”盛长柏引经据典的说着吉利话。
杏园探花指的是进士及第后游宴的过程,平山堂桂树则是扬州城的一处名胜古迹。
盛长柏虽是十二三岁,阅历不佳,可到底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又天资上佳,说起吉利话也很是耐听。
江昭一笑:“共勉之。”
“昭哥哥。”盛华兰脸颊微红,悄悄望了望周遭,拍了拍自己的弟弟:“华兰问过父亲,说是贡院清寒,科考容易分心。”
说着,盛长柏连忙送了一个包袱过去,盛华兰紧接着说道:“华兰特意绣了一对护膝,一对护手与一个锦鲤荷包,祝昭哥哥一举金榜题名,蟾宫折桂。”
自从十月插钗议亲,定下了婚事,盛华兰就托弟弟送了香囊,江昭事后也有回礼,两人却是亲近了不少,是以称呼“昭哥哥”,而非“江公子”。
“劳华兰妹妹费心!”
江昭温和一笑,一副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