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传来的低吟,带着一丝沧桑。
老者从怀里掏出半本残页,和吴一林手里的正好拼合。泛黄的纸页上显露出完整的“太虚护心阵”画法,还有段批注:“幽冥教的目标是你体内的太虚灵脉。二十年前,他们就是用这手段逼死了你爸。”吴一林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对不起”,母亲每次提起父亲时回避的眼神,此刻都有了答案。原来父亲也是太虚修士,原来那些深夜的异响和离奇的“意外”,都是幽冥教在找拥有灵脉的后人!
“他们今晚就会来!”&bp;老者将残页塞给吴一林,拐杖重重敲击地面,惊起树上的乌鸦。那叫声在夜空格外刺耳:“用你的血激活困龙阵,阵眼在宿舍楼的化粪池里!当年建校时,我特意把阵眼藏在最脏的地方,幽冥教的邪修最受不了纯阴之地。”
话音未落,后山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吴一林头皮发麻,转身狂奔。身后传来老者的低喝和骨骼碎裂的巨响,像座老房子轰然倒塌。他跑出后山时,看见宿舍楼方向腾起幽蓝的雾,那是幽冥教的“尸毒雾”,专门腐蚀修士的灵脉!那雾气在夜空中翻滚,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正悄然逼近。
回到宿舍时,走廊里弥漫着腐臭味。吴一林撞开卫生间门,取出藏在水箱里的刻刀。刀刃划破指尖的瞬间,他听见楼下传来胖子的惊叫:“老三!你眼睛怎么变成黑色的了?”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胖子也被吓坏了。
顾不上多想,他按照残页上的方位,在每根承重柱上刻血符。一楼走廊、二楼楼梯拐角、三楼洗漱间,每刻完一个,丹田的热流就被抽走一丝。当刻到第二十三根时,他摇摇欲坠,指尖的血几乎滴不出来!只能咬破舌尖,用精血继续绘制。那血腥味在嘴里散开,让他一阵阵干呕!
最后一根承重柱在地下室的化粪池旁。吴一林捏着湿透的衣角,忍着刺鼻的气味刻下血符。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整栋宿舍楼突然发出低沉的轰鸣,像沉睡多年的巨龙睁开了眼睛!他心里一喜:“成了!”
“砰!”
顶楼传来玻璃爆裂声。吴一林爬上楼梯,看见天台站着个黑衣人,正是上次逃脱的毒雾堂高手。对方手里提着个布袋,袋口露出半截灰蓝色布料——是老者的衣角!
“小崽子,以为困住我们就能赢?”&bp;黑衣人扯开布袋,里面滚落的不是头颅,而是一颗跳动的心脏:“你那老东西师傅,临死前还在喊你爸的名字,说什么‘对不起老吴,没保护好小林’……”&bp;那心脏在布袋里跳动着,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
吴一林感觉胸腔里有一团火炸开,丹田的热流不受控制地翻涌!他看见自己指尖的血珠悬浮在空中,顺着困龙阵的纹路汇聚,形成一条金色的小龙虚影。黑衣人脸色大变,正要逃跑,却被龙尾扫中,整个人像片落叶般被拍向地面!
“现在,换我问你。”&bp;吴一林走近黑衣人,看着对方护腕上的骷髅纹身开始剥落:“幽冥教为什么追杀我?我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黑衣人咳出黑血,狞笑着:“以为困住我们分舵就完了?总坛的‘骨幡使者’已经上路,你的灵脉很快就会成为幡上的第……”
话没说完,瞳孔突然涣散。吴一林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确定死亡后,扯下对方的护腕。骷髅纹身下刻着一行小字:“太虚灵脉,千年一现,得之可破天劫!”
吴一林心里一沉:“这特么灵脉是个大麻烦啊!”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估计是有人报警说宿舍楼闹鬼。吴一林望着逐渐消散的尸毒雾,感觉夜风里带着一丝暖意。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照片:窗台的茉莉开了,白色小花在月光下像散碎的星星。那照片上的月光似乎带着一丝寒意,让吴一林的心情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