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到有道尊和明月仙尊。既然你说是那个人杀了你师尊,那你师尊的遗体呢?”转动手中长剑,敬真恶狠狠地盯着阶前的雨花,“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杀了我师尊又把她带走了!”
“列位听听,这不可笑吗?"予瑶嘴角一咧,“既然她杀了你师尊,那为何又要将你师尊的肉身带走?为何又要变成你师尊的模样佯作无辜?"她感到十分好笑,“难不成,是这人天生喜欢变成自己杀死的人的模样吗?”她讥嘲地笑,敬真心里百般不服与愤怒,却无法言说。他知道,他如今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了。
予瑶的言辞比他的要有号召力得多,他忿然说了许多,他们却只能听得到自己想听的。结合着予瑶的话,他们已经在心里下了定论。灼灼目光在不绝的大雨中显得尤为可怖,敬真被重重的敌意压着,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
他年纪小,不能明白此刻一步也不该退。
退出去这一步,便是往后无数步的开端。
众人见他踉跄着后退一步,便更加觉得他是心虚,更加证实了他们的猜想:明雪走火入魔,欺师灭祖残害同门。
如今这十恶不赦之人已经逃逸,无法寻踪。昆仑墟门人相视片刻,齐齐出剑,将剑尖指向了廊下的少年!
既然他师尊跑了,那没关系,师债徒偿,杀了这孽障的徒弟来告慰亡者,也是一样的。
正待动手,忽见东山一道白光闪过,云头上扑棱棱滚下来几个人。予瑶看去,却正是留在昆仑墟看守的人。
那几人皆身负重伤浑身血污,急匆匆赶来向众人禀报:明雪仙尊刚刚突袭昆仑墟,对留守昆仑墟的门人肆意杀戮!昆仑墟上如今已经没有活人了!电闪雷鸣之际,家眷亲朋留守昆仑墟者几近崩溃,纷纷抽剑回身,跌跌撞撞地向着昆仑墟奔去。
小院里已剩下不多人,零零散散十数个,纷纷提剑在手,怒发冲冠。明雪站在廊下,半边身子被雨水打湿,她不觉,唯有眼中映着乱雨跳珠的光亮。
阴风一阵,明雪凄惶抬头,看向院中咬牙切齿相互谈论的人。她好像明白了。
那道黏腻潮湿的声音顺着山风又吹了过来“这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吗?”“当年师姐经历的,你如今也一同经历了,这样,你就和师姐一样了。她忽的一笑。
没错,是她自作孽,是她不可活。
是她生了恶念,杀了拥有幸福的明雪,妄图取代她,成为她,接手她拥有的幸福。
可是做错事情的人,在没有被原谅的前提下,是不配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所以,这些都是代价。
她顶了回溯境中明雪的身份,被师姐做过的错事加身,自然,也要承受当年师姐承受的一切苦痛。
她看向敬真,看向那个如今几乎要把牙齿咬碎的男孩。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眼睛因塞满了蒙冤的委屈与失去至亲的愤恨而变得灰蒙蒙的,不再有往日的光彩。
少年目光的尽头,是被雨水打湿的十数个昆仑墟前辈。他们刀枪斧钺尽在手,蓄势待发,只等予瑶一个口令,便要齐齐前攻而去。被迫隐身的明雪走下台阶,来到予瑶面前,见她根本感知不到自己的气息,便存着一点侥幸,举剑朝她心口扎去。一一若能解决了他们,先解了这一晚的危机,那她便总有法子能叫敬真醒悟过来,明白此地不过是一场幻境。
然而予瑶持剑前指,整个身体自明雪身上穿过,带着十数个同僚朝廊下站着的敬真发起了进攻。
雨地里,明雪终于明白,朱麋这一方回溯境,就是要她眼睁睁看着敬真死在自己面前的。
朱鹰深知她不能将明雪困在此地,亦难能于直接相抗中取胜。所以她将矛头对准了她身边的弱者。
早年,明雪叫朱摩亲眼看着青蛟不顾生死替她挡下一剑,生死垂危。后来,她身边的那个小孩又亲手杀了银珏,叫她再次经历了一遍死生至亲之痛。这师徒二人,倒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