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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电巴黎墙?(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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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会计在算什么?”她故意用村里人的称呼,“生产队的工分?”

井水在他铝饭盒里晃出细碎银光。他转身时,林穗瞥见后颈有块皮肤颜色稍浅,像被药水腐蚀过的纹身痕迹。

“暴雨冲毁三号堤坝的概率。”他把饭盒推过来,水面浮着几粒枸杞,“喝了。”

枸杞的甜润里混着铁锈味。林穗突然抓住他欲缩回的手,虎口处新鲜的烫伤泡着井水:“你煮红糖的水,是拿这个伤的换的?”

更梆声撕开夜幕。周延川抽回手的动作像受惊的夜枭,中山装下摆扫过井沿,一本笔记跌落在地。林穗抢在之前翻开,泛黄的纸上画满导弹剖面图,页脚标注着1968年的日期。

“周怀民是你什么人?”她脱口而出。2025年的解密档案里,那个因燃料配方被灭口的科学家,遗物照片中有同样的笔迹。

周延川瞳孔骤缩。远处突然亮起火把,王铁柱的破锣嗓炸响:“抓特务!有人往井里投毒!”纷乱脚步声逼近,林穗被他猛地推进井壁凹槽。青苔的湿冷渗入后背,男人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别动。”

火光跃上井台时,林穗的食指正按在他锁骨下方。那里有串凸起的疤痕,借着月色细看,竟是微雕的化学式C3H53O9(注:硝化甘油分子式)。王铁柱举着火把探头,周延川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压向自己胸口。

“搞破鞋!”张建军尖利的嗓音刺破夜空。火把掉进井里,滋啦一声熄灭。混乱中周延川的唇擦过她额角,沙哑的低语混着硝石气息:“明天去公社领颜料,就说要画《春耕备战图》。”

当人群散去,林穗在井底捞起湿透的笔记。泡胀的纸页间粘着朵风干的野菊,花萼处用针尖刻着极小字母:Жизньзародину(俄语:为祖国献身)。

晨雾漫过打谷场时,公社革委会主任盯着她的素描本啧啧称奇。王铁柱脖子上的红围巾在风里飘成一面旗,那是她连夜用旧被面改的:“铁柱同志勇救落水知青,该画进光荣榜。”

“但背景梯田要改。”林穗的炭笔划过纸面,“改成周会计设计的防洪堤,您看这导流渠的弧度……”主任的茶缸盖叮当响:“小周还懂水利?”

周延川抱着一摞工分簿站在阴影里,晨光将他投在墙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把出鞘的剑。

午后她收到个粗布包裹。除了斑驳的油画颜料,还有本《数论基础》。书页间夹着带齿痕的烤红薯,焦皮上画着歪扭的函数图像。林穗咬开甜蜜的橙黄薯肉,突然发现书脊处有道夹层。

血红的夕阳穿过牛棚栅栏,在地面烙下条形码似的阴影。林穗用刮刀挑开书脊,泛着樟脑味的图纸滑落——那是张1965年酒泉基地的燃料加注示意图,空白处标注着俄文修改意见,署名正是周怀民。

暮色渐浓时,谷垛后传来树枝划地的沙沙声。周延川在画满方程的地面抬起眼,看见林穗举着改造过的喷雾器,将他演算的黎曼猜想用靛蓝颜料喷在夯土墙上。

“这样就算暴雨也冲不走了。”她将苏联图纸折成纸飞机划过暮色,“你爹没做完的事,我们接着做。”

纸飞机撞上谷垛的瞬间,周延川突然握住她沾满颜料的手。他的拇指擦过她虎口,那里不知何时蹭了道朱红,像道新鲜的血痕。

更深的夜色里,王铁柱正将敌台录音带塞进公社广播室。磁带表面映出他狰狞的笑,那卷标着《红色娘子军》的带子,早已被替换成周延川念诵燃料公式的录音。

广播室的木门在王铁柱身后吱呀合拢时,林穗正用朱砂混着煤灰,在公社外墙勾画《春耕备战图》的轮廓。夜风卷起她缠在手腕的纱布,周延川昨天包扎时打的结松了,露出底下浅褐色的烫伤。

“导流渠的坡度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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