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巨石稳稳地伫立跟前,挡去她会离开的方向。
他低着头,目光近距离地描摹她:“我的意思是,在我看清你的模样之前,我就已经认识你。”
“我们有过接触,只是你不记得我。“他的掌温到臂弯,俯身贴耳,嗓音低沉清晰,“五年前,三月二十七号,浮山路街道那场车祸的受害人是我,是你把我和司机从车里拖拽出来,给我做了人工呼吸让人报警叫救护车。”一段没什么印象的陈年往事被提及,乔宝蓓大脑一片空白,睁大双眼瞪向他,企图从他眼里找到玩笑意味。
他的眼里倒映着她,仿佛有洞察内心的能力,细了细眸,确切道:“我确认是你,纵使我睁不开眼看清你。行车记录仪,路边监控,警方的调查都有记录,找到你并不是件难事。”
温热的呼吸烫到她耳廓里,他的手逐渐用力地钳制她,强硬闯入视线里,迫使她不得不与他相视。
乔宝蓓呼吸微窒,耳鸣作响:“那个人是你?”她涣散的视线回聚,染着浓厚的鼻音,“哦,所以是因为我救了你?”这似乎没有一见钟情那样庸俗,但她说不上来的古怪。“你觉得救你的人不应该好看,还是觉得我跟你幻想的救命恩人的长相差距太大?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一个朴素温婉的不起眼的护士?”这很钻牛角尖,咄咄逼人。乔宝蓓承认,但她就是忍不住对此反刍纠结。“我是幻想过你的样子。"傅砚清承认,深深地看着她,指腹于她臂弯处一寸寸地按揉,“不是无凭无据,莫须有的幻想。我让人查过你的资料,那些资料上有你每个阶段的照片,小学、初中、高中,你以前的住址,你的家庭情况。我依靠那些文书资料构思了千千万万种相遇的场景,医院里,咖啡厅里,一个普通的街角,或是一颗树下。认识你以前,我已经在梦里见过你无数次。”“那些是我熬过修复期的美梦,虚无缥缈又不切实际。”他对过去的自己冷漠地断言,眼底又染上一丝怀念。“现实没有这么浪漫,初次见你时,其实是在一个批发市场街口,我看着你和商贩砍价,最后又多买了两盆花草拎着回家。”他的唇几近要贴到耳畔,嗓音温温沉沉,像水流淌下:“搬到你隔壁之后,我不是还帮你浇过花。”
“它们被你养得很好,很漂亮……你恐怕不知道,我羡慕过你养的那些花。”在窗台下仰望着,看它们被你浇灌,精心修建,又与你同一屋檐下。天知道他有多想像这样接近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