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把彼此的关系闹僵,她情愿做个受气的草包。她从来没想到,傅砚清除了在她身上安装GPS,还装了窃听器。只是对乔星盛说些好话,邀他到家里做客,他就这么不能容人,做出这样的事。他很坏,而她又如此怯懦,喜欢逃避现实问题,直到被身边人提点,指出,才有了类似恼羞成怒的情绪。甚至她的恼羞成怒,并不完全因为得知真相,而是被指出者戳破泡沫,想沉沦着装睡也无能为力的抵触。她没有任何解决办法,也深知自己离不开傅砚清。她哄着大脑告诉自己,是贪图傅砚清给的奢靡生活才忍辱负重,忍受他莫名其妙的行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时常觉得待在他的身边并不是件难以忍受的事。她喜欢贴近他,喜欢他没由来的行径,他沉默寡言下的絮叨,一个吻,一个拥抱,可以原谅他无底线的监视。
但在乔星盛向她揭露恶行的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蒙着眼睛装睡沉沦了。
乔星盛的模样在她眼里逐渐模糊不清,眼眶兜不住的泪,顺着面颊往下淌。“你别哭………乔星盛出声道。
乔宝蓓反应过来,低下头,用手背拭去。
泪落在已经风干凉透的炒面上,她的胃口像灌满水的气球,没有丝毫饥饿感,反而翻涌着胃酸。
这里的夜市很短暂,十点就有人收摊,乔宝蓓打车回酒店,乔星盛不放心,想亲自送她回去。
乔宝蓓婉拒了,站在车旁,良心不安地询问:“你的伤还好吗?”今夜风轻无月,她投来的目光像明月般清盈。乔星盛不想承认,自己的伤好得很慢,淤青的痛觉每晚都在皮脂下攒动,但他轻咽喉结,脱口而出的却是:“全好了,你要看?”乔宝蓓的状态不是很好,并没有承接他的玩笑。他也后知后觉到尴尬,帮她把车门关上,补充一句:“到了说一声。”乔宝蓓在车厢里很轻微地点了下头。
轿车沿着下坡驶离,乔星盛单手抄进裤袋,沉默着目送。抵达酒店,乔宝蓓进入一台电梯间,对着轿厢内壁的身影怔忪出神。数字不断跳跃变大,停在21层才卡门。
她向左侧而行,提前拿出房卡,站在房间门前刷开锁,想起要给乔星盛报平安,边低头摸了手机,找到微信发去消息。门向内推移,乔宝蓓的余光遥遥瞥见一道人影,在不断对着她靠近,再靠近。
抬起头看清来者的模样的瞬间,她瞳孔紧缩,松开了门把,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腕骨,那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戴。
“你在这里。”
深眼窝下的目光,如鹰隼般咬嗜她。她当即定在原地,任由血液倒流,肾上腺素飙升,也挪动不了分毫。
男人黑色马甲修身,衬衣考究地拢夹在窄腰里,这副穿着的他本该是八风不动,但他额顶碎发散乱,领带夹不知踪迹,浑身透着深沉的疲惫。他稳步向她走来,在她终于懂得退后半步,偏离开时,他极快地牵住她的手,以绝对倾轧的力量将她拥入怀里。
乔宝蓓不堪重负的后退,踉踉跄跄地撞进房间,被高大的他抵在玄关处的墙面。脸埋扑在他肩边,需要踮起脚尖向上够,才能浮于水面得以换气。她不甘于此,本能地想挣脱开,但越挣扎,男人的臂弯收拢得越紧。直至她喊疼,喊他名字,掌间的手机和房卡滑落到地毯上,发出“咚"的一声,傅砚清的思绪才拉回,适度地放松臂力,以她足够承受,却又没法脱离的间隙箍紧她。
他垂眸看着她,用另一个避无可避的矛,直捣她的灵魂深处。乔宝蓓再度定住,为他赤红的双眼。
十几分钟的车程,显示屏跳转数字的时候,她一直在想,面对傅砚清时要说什么。
她想了很多,想得心口堵塞,想得破罐破摔,但那只是预备演习,并没有做好准备,她完全想不到,就在刚到桐兴岛的这天,这个夜晚,傅砚清会出现在面前。
她的胆量烟消云散,质问都那么低微:“你来做什么?”“怎么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