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横抱起来。
他往外走,冲着走进来的许砚知说:“小言交给你了。”许砚知瞥了一眼那酒鬼,额角也痛:“你们不是住一个小区吗,你送她。”裴清宴讲道理:“人是你叫来的。”
推来推去,许听言还有一丝意识,心烦地骂道:“我自己回去!用不着你们送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许砚知被吓一跳:“她发什么疯?”
裴清宴随口道:“失恋了。”
许砚知又惊:“什么时候恋的。”
裴清宴失去耐心,往门口走,丢下两个字:“单恋。”回去的路上林汐音一直昏昏欲睡,裴清宴时刻注意观察她的状况,一分钟都难以移开视线。
把人抱回家,在沙发上放好,她一直乖得很,直到他站起身要离开,她感应般睁开眼,伸手拽住他衣角,急道:“你要去哪里啊。”裴清宴一顿,握住她的指尖,柔声安慰:“我不去哪里,渴不渴,倒点水给你喝好吗。”
林汐音下意识摇头,是内心怕他离开,意识慢一步灌进脑海,她又小声说:“有一点渴……”
裴清宴单膝蹲下来,视线跟侧躺在沙发上的她平齐,很耐心地哄:“那我去倒一点水回来,好吗。”
林汐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迟缓地坐起身,摇头,还是重复:“你别走。”裴清宴轻叹口气,起身,在她边上坐下,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抱好,声音无限放柔。
“我不走。"他掌心覆在她脑后,轻轻地揉,“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林汐音醉的迷糊,思考和反应都很慢,她逐字去理解他的话,每次都要好一会儿才能答复。
她点点头,借着侧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趴去他颈间。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她慢吞吞道:“小言今晚的话,让我很难过……裴清宴问:“她说了什么。”
林汐音想了想,不完全想的起来,只能记得大概意思,靠自己的理解又润色。
“她说……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裴清宴身形一僵。
“她还说……“林汐音晕的厉害,开了个头又顿住。裴清宴感受到头痛,紧紧闭了下眼,才忍住几分。他再开口,声音有些哑:“还说了什么。”“还说…“想起来了,原话是,“一不爱的人最会伤人。”“音音。"裴清宴没办法再听下去,打断她,心仿佛被揪起来凌迟,他静了几秒,问,“为什么觉得难受。”
林汐音思考了一下:“不知道……”
偌大的客厅一瞬间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又回想起来,慢吞吞继续道:“我在想,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我会不会也…
裴清宴艰难问:“也什么。”
“………也这样伤过你的心。“林汐音声音渐渐小了。裴清宴无法从那种凌迟的痛感里剥离,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没有。"他否认,喉咙也变得苦涩,“你对我很好,还送了我很多礼物。”他说着,抬起左手和她相握,无名指的戒指蹭过她小指,又继续道,“这枚戒指,也是你特意订做给我的,它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戒指,你说它的名字叫唯-',我也是。”
林汐音昏昏沉沉的:“是吗…”
“是的,你从来没有让我伤心过,你一直都对我很好。”“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戒指啊……“想不起来,声音也委屈,“我很早就想问了……是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公开婚姻关系,所以把它藏起来了。”那枚戒指,在她离开前,被她脱下盖在书房的那一纸合约上。裴清宴直面让他痛苦的记忆,仅两秒,便无法回忆,哑声道:“没有藏起来,只是当时你受伤,检查身体时医生将它摘了下来,它现在很好的待在卧室拍屉里,等下我帮你戴上,好吗。”
原来是这样,林汐音点点头,意识回笼,心情似乎也好了几分。但她反应还是慢慢的,好不容易想到一件事,只好迫不及待和他分享,否则转头就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