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做。
在这儿跟她说话,对他来说是一种诱惑。尤其还是在他的房里。世界上最了解男人的莫过于他们自己了。
他也不是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只是还想在她面前维续几分兄长的体面。若是有一天心底那座牢笼困住的野兽放了出来,他就不确定那份体面还能不能维持了,他恐怕会把她揉碎的。
匆忙离开了房里。
“真奇怪,为什么说没有生我的气,却走得这么匆忙。"她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将那盘桂花糕又端走了,拿到了林娉那里去。她这两日都很开心,天天窝在林娉那里,听她讲在闺中时候的事情。却是不知为何,母亲话语里总是藏着一个没有名姓的人,她隐约察觉到是个男子,会陪她在上元节出去看灯,会在山花烂漫的时候给她将美景画下来,偷偷送到林家去,还会悄悄地给她写信,哪怕林娉从来不回。她听出些苗头来了。那人应是有些情意的。后来又悄悄去问张妈妈,张妈妈也笑起来,却是不与她说:“姑娘,您怎么问这个呢?"她想了想,才觉小姐也到了及笄之年,应是到了会对这些事好奇的年纪。
便找了个时机悄摸儿地与林娉说:“小姐过了笄礼后,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林娉正坐在窗下插花,闻言抬了抬头,若有所思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呢,谁家结亲不看重这个?“到底有几分忧心。
林家虽富裕,地位却不够。
张妈妈道:“还有大爷呢,他待小姐是好的。”林娉却道:“虽是这样说,只是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的羁绊,到底不长稳。况且她是我的孩子,照顾她的责任合该是我的,怎么能推卸给他人。“她得为她觅一个解决之法才行。<2
张妈妈只见夫人插花的动作慢了下来。
林娉冷不丁地问她:“你觉得傅蕴笙如何?”张妈妈目光一震。
林娉知道她在想什么,却道:“妈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有过一次婚姻,体会过了情爱的滋味,痛苦也是有的,当经历过后才觉得男人都是一样的。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呢,他肯待她好,让林家安安稳稳地在锦州经商,让她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名分,其实就够了。
“若他还来,便别拦着了,请他进来喝口茶吧。“她淡淡地吩咐。张妈妈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应声道了是。退了下去。原来那日兄长匆匆离开,是要去奉京的,应是有急事才走得匆忙,赵明宜才觉误会了他:“看来我真应该问清楚,光听我自己说话了。”她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便见梨月打了帘子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双手捧着的,还带羽毛。
“这是什么?“她记得大哥书房里有只雀儿,是这宅子从前的主人留下来的,莫不是梨月把它抓了过来,可是何为不带笼子?梨月′瞎′了一声,不妨手里的鸟儿使了大力气扑腾,吓了一大跳,手忙肤乱:“不知道哪儿飞来的,看起来是信鸽,腿上还绑着信筒,我看是家养的,飞迷了路,跑咱们这儿来了。”
说着举给她看:“喏,翅膀还刮伤了,差点儿让厨下的猫儿抓来吃了。”翅膀上的羽毛都扑腾没了大把,她看着可怜,拿了进来。赵明宜下来看,果真是一只黑羽信鸽,胸膛饱满,眼神明亮,看着还很傲气,一时也起了兴趣,蹲下身来看它。发现这鸽子的翅膀刮了道长长的口子。“看来飞是飞不走了,咱们养两天,给放走吧。"脚上还带着信筒,说不准是人家有急事儿呢。
梨月听小姐说话,忽然想起来什么,哎呀’了一声:“厨下的李娘子先看见了,拆了信筒,好像没写什么,又给我了,还在我袖子里呢。"说着腾出一只手来去拿:“似乎是问候谁的话,也没有名姓,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说是有名姓,还不太远的话他们底下人走一趟捎个信儿也是可以的。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把那小信笺递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