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会放过任何吃美食的机会!
“天色确实尚早,不急。“陆怀砚说道,“他若是去了赌坊,亦或是去某些市井摊贩,一时赶不上也是正常的。”
这话说完,孟淮和裴瑜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点。再看着桌上还残留的一小勺米饭,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这丁復还是晚些回来吧,不然就剩下的这几粒米饭,怕是都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陆怀砚也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轻声道:“不是有话要同我说吗?”黎书禾手里拿上早上拿到的那叠书籍,跟着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那方小院里的角落。
她盯着地上的缝隙一时还未开口,就听见蝉鸣声忽远忽近地飘进耳中,混着此起彼伏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一
陆怀砚也没有催她,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视线不由落在她手里的东西,又顺着慢慢地抬眸往上,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也曾透过阳光这般看他。彼时,他因为躲懒,窝在了树下乘阴,被那位年长的太爷抓了个正着。那位阿翁捋须,拍着他的脑袋随口而言:“阿砚啊,你如今还小。但文若行远,须得墨痕透楮,砚池积墨。*你若想在这条路上有所成就,走得更远,就要多花苦功夫,贪玩可是不行的。”
“并非是要你走上仕途,只是读书可以明智,可以明礼,更是可以在书中体会到不同的人生百态。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你读书的初衷是什……陆怀砚那会尚且还是垂髫小儿,对着这位老者的话也只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他只将这话默默记在心中,还没等他领悟出什么意思,就被刚好下值的阿耶领回府中。
后来那半年的时间里,他识了不少字,也读了不少书,慢慢才明白那位老者话中的含义。但还没等他寻得机会再去登门拜访,便听见阿耶和阿娘那段时间时常在府中议论着朝中发生的大事。
五岁的陆怀砚默默垂下眼眸,双手握拳。
不是说不要忘记读书的初衷吗?怎么自己做了这般令人唾弃的事情。再大一点,等他识得更多的字,也悟得了更多的道理,翻看史书记载的事件时,才觉笔墨太过浅薄,也太过片面。
头一次,他决定用自己的双眼去看清这个世界,更是想查清诸事的真相。陆怀砚就这般进了大理寺,从小案子开始查起,一步步积累经验,直至弱冠之年,升任大理寺少卿。
也是这时,陆均说要替他取字,他拒绝了。他直至现在还犹记得当时自己说的话:“某有幸曾得一位长辈教导,他替我取了文远’二字,父亲觉得如何?”
陆均略一沉思,击掌道:“好!文以澄心穷理,方得致远之道。*既然有此渊源,便用文远二字。”
现如今,思绪回神之时,他似乎也隐约听见了屋外的蝉鸣和近在咫尺的心跳。
陆怀砚觉得周遭的环境愈发安静下来,到了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到她说:“陆少卿,我可以相信你吗?”
陆怀砚看着她坚韧的眼神,想到了当时年幼的自己。他坚定地应道:“我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黎书禾终于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早上我和孟大人在那位林师傅的屋子里找到的。”
陆怀砚打开棉布包裹的书籍,其中有两本正是他那日在纸张上写给她的书名:《昌黎先生文集》与《居思录》。
这两本文集,皆是由李崇次子,李谌所写。李谌此人放纵不羁,平日里只读书饮酒,始终不愿入朝为官。他写得一手好诗词,更是论得一手好文章。
世人皆说李谌傻,好好的官放着不做,非要去追求所谓的逍遥自在。还时常去各地游玩采风,数月不见踪影。
他们连连惋惜,没想到连李崇这般的老师都无法将其引上"正途”。但在感慨之余却依然会对他所撰写的诗词十分推崇,真真是矛盾至极啊!他们惋惜他们的,李谌却是压根不在乎,而李崇这个当父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