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娘子恨不得上手摇摇林知了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浆糊还是水,“你怎么能这样想?”林知了真不在意子嗣。
先前一直觉得薛理在意。那天晚上他竞然可以脱口而出“关他何事”,想来薛理说不在意子嗣并非宽慰她。
林知了:“若是我真不能生,你不会劝我给薛大人纳妾,妾生的孩子养在我名下吧?”
魏娘子瞬时露出理应如此的神色。
林知了拍拍她的肩:“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啊。"<1魏娘子顿时无法反驳。
林知了笑着说:“会有的!薛大人忠君爱国,老天定会赏他一对儿女。“不待魏娘子再说出一番为她好的话,就叫俞管事和几个厨子去对面仓房,把里面的酸菜缸搬出来。
去年腌了许多酸菜,如今只剩半缸,而没了酸菜的缸一直放在里面。几个伙计和厨子把缸搬出来,林知了就说先准备午饭,午后没事了再刷。林知了到对面库房把门窗打开透气,又检查一下酱缸,确定没生虫就小心盖好。
随后林知了又去放粮食的库房。年前买的杂粮少了一半,面缸里的面不多了。林知了决定下午和采买一块去市场,采买买菜,她绕去面坊,叫面坊先送一车,明后天再送两车。
待林知了和采买回来,薛理和林飞奴也回来了。薛瑜没回来,她前两天听说二嫂可能早产,决定陪二嫂聊聊天,防止她一个人屋里瞎琢磨。他俩回来休息片刻,林知了驾车载着俩人去市场买菜。林飞奴要吃小鸡炖菜,薛理想吃松鼠鱼。
虽然他俩时常在仁和楼用饭,但这两道菜轮不到他俩,只因小鸡炖菜和松鼠鱼日日都会卖得一干二净。
俞丫曾提议多买几只鸡和几条鱼,林知了拒绝,原因有二,一是有可能卖不完,其次每天缺一两只一两条,食客来晚了没吃上,因此心里惦记就还会再来。若是无论何时过来都能吃到,日久天长,食客反而觉得不过如此,不吃也罢兴许怀疑鸡和鱼是昨日剩的。
俞丫听闻此话才意识到她这个管事的还有得学。言归正传,林知了问:“你俩收拾鸡和鱼,我只管做?”俩人毫不犹豫地点头。
到家下了车,林飞奴就去烧火,薛理杀鱼。鱼洗干净,锅里的水开了,林飞奴杀鸡,然后俩人一起拔鸡毛。
林知了自然是准备米饭和配菜。
三人齐动手,天黑下来便吃到饭。
天不冷了,林飞奴要遛大花。可是黑灯瞎火的,林知了哪敢放他出去,只能跟出去。林知了出去,薛理也出去。
在巷口闲聊的四邻待一家三口和大花狗走远就指着他们说:“我算是明白薛大人和林掌柜怎么不着急生孩子。”
另一个邻居说:“以前我觉得林掌柜只是不敢叫我们知道她着急,私下里没少看大夫喝苦药。可是她搬到咱们坊整整一年,我只见过她熬两次药,一次是给她弟,一次是给她小姑子。”
又一个邻居说:“她二哥就是大夫。薛郎中的医术挺好。我看刘娘子的肚子像是俩孩子。我觉得林掌柜也等着一次生俩。”“俩孩子危险啊。"又有邻居说。
最先开口的邻居摇头:“薛大人能请到太医。有太医坐镇,死了也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话糙理不糙。
四邻深以为然。
被谈论的一家三口此刻也在聊别人。
林飞奴最先开口:“阿姐,我有一个朋友一一”“无中生友?“林知了下意识脱口而出。
少年气得跺脚:“不许打岔!"眼神示意姐夫看着她,“他爹娶他娘的时候没钱,他能吃饱穿暖全靠他娘的嫁妆。后来他爹有钱了,家里的房子大了,他爹又开始沾花惹草,小妾一年一个,家里也变得乌烟瘴气。”这种情况很常见,林知了不感兴趣,很是敷衍地点点头。天色昏暗,林飞奴看不清他姐的表情,见他姐在听就继续:“他爹最近要去别的地方做生意,你说他和他娘应该跟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