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小二哥放下鱼就匆忙躲去后厨,担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林知了准备吃鱼,见二人没有离开的迹象,“刘掌柜等着奴家点评呢?”
袁公子自来熟:“你先尝尝。”
林知了馋了一辈子,也没心思在意谁盯着她。何况这是一条秋季的鲈鱼,肥美弹牙啊。她夹起白嫩的鱼肉,果然同她前世最后一次吃到的鲈鱼一样鲜美。
刘掌柜看到林知了的样子悬着的心落到实处。而袁公子注意到她好像有点遗憾,又发现其梳着夫人髻:“大嫂子但说无妨。”
林知了见刘掌柜不敢反驳,确定袁公子身份不凡,便大胆直言:“合该蒸熟后淋上热油。”
刘掌柜没听懂。
袁公子抚掌:“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道菜差点什么。”看着刘掌柜的样子,“没听懂?我——”想起让他如鲠在喉的“西湖醋鱼”,颇为记仇地说,“我不告诉你!”
林知了想笑,可这家“竹林深处”非家财万贯之人开不起,她开罪不起,便低头掩饰,顺便夹起鱼腹肉塞到弟弟口中。
刘掌柜看看袁公子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林知了,袁公子打定主意不讲,他又不想向寻常小妇人弯腰,踌躇了半晌,小二哥送来羊羹,看到掌柜的还在很是意外,这事没完了啊。
“小娘子,请问怎么称呼?”刘掌柜捏着鼻子问道。
林知了抬头:“娘家姓林。”
“林娘子见谅。”刘掌柜拱手,“是否可以详细说说?”
起初林知了感觉这顿不便宜,当她看到挑剔的锦衣袁公子愈发确定他出入的酒店很贵。林家给的那些钱另有他,现下能省则省。再者,华服公子如此年少,那道鱼却被他说的那么贴切,想来是个老饕。倘若可以省下一笔钱,还可以给老饕留个好印象,终归有利无害。
林知了问:“这几个菜多少钱?”
刘掌柜微微睁大眼。
未曾仔细打量她的袁公子不禁看过来。竖起耳朵看热闹的食客不由得起身,何方神圣?竟敢太岁头上动土。
林知了又夹一块鱼塞弟弟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无论多少钱都免了,你再给我一贯钱,我送你一道酸甜口的鱼?”
先前看菜单林知了想起前世听说过小孩爱吃酸酸甜甜的,她就想再点一道酸甜口的菜,她和弟弟刚好一人两个菜。然而莫说糖醋里脊,就是糖醋鱼也没有。
原来不是趁火打劫啊。袁公子转向刘掌柜:“问你呢。”
刘掌柜权衡再三,袁小公子同东家熟稔,今日开罪了他,日后定会在东家面前告他一状。不如出这个钱买袁公子息怒。倘若林娘子做的菜当真酸甜可口,再向东家禀报这笔开销也不迟。
“娘子请?”
林知了微微摇头:“容我先吃饱。你可以先吩咐后厨准备一条鱼——就草鱼吧。”
袁小公子不禁笑出声。
刘掌柜怀疑她有意为之,盖因方才那道“西湖醋鱼”用的正是草鱼。
林知了继续说道:“准备些白沙糖和团粉,像醋、姜和葱这些,想必厨房不缺。”
刘掌柜愣住,不是戏言啊。
袁小公子又用折扇敲一下刘掌柜:“快去!”
刘掌柜告退,他回去继续用饭,小二哥送来栗子炖鸡。
栗子软烂,鸡肉味香,但是有些许腥味。不算难吃,但盘大肉少像半只,三十文钱林知了会赞一声不错,倘若五十文,林知了会觉着不值。
林知了叫住忙碌的小二哥,指着栗子炖鸡低声问:“多少钱?”
小二哥竖起一根手指便离去。林知了倒吸一口气,百文?抢钱呢!
怪不得那位锦衣华气得暴跳如雷,花钱买罪受,傻子也不乐意!
林知了顿时觉着只管刘掌柜要一贯钱少了,亏了!林知了想换菜谱,可是,羊毛定会出在羊身上。她看了看满室宾客,只当跟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