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指着少年。
“逆子!逆子!”
鞭影映到牌位上,没等甩下,便被一颗石子打偏,之后的场景就和当时林芮所看到的那样。
鞭子偏了一瞬,把一旁插着菊花的瓶子打碎,花落了一地。一个女人来了,和苏父眉眼相像:“苏大烈,你到底是当了大将军,还是当了贵族的狗?”
烛火周围萦绕着蚊虫,啪得一声熄了,祠堂只余苏父,苏亥刻被他姑姑带走了。
良久,不知从哪传来一句话,似是天空,似是土壤,似是祠堂:“命该如此吗?”
苏父转身,看向正打算离开的林芮:“命该如此吗?”双眼浑浊,急于求一个答案。
命该如此吗?
林芮被这个问题钉在原地。
命该如此吗?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的是,这是千年前的场景,她立足于千年后回望,只看见了一条路。
这条路就叫“命”。
所以,命该如此吗?
万里开外的蝴蝶扇动翅膀,楚国刮了一阵风,树枝上挂着的祈福布条掉落,盖在了一旁面目狰狞的死尸上。
死尸睁大眼睛,诡异的黑色从脖颈蔓延进衣领……命运像瀑布极速坠下,地方暴乱,官兵镇压,敌国趁虚而入,苏大烈主动揽过此事,带兵去前线。
结果,苏大烈失踪,圣上桌子上陈列的是他通敌叛国的证据。圣上震怒,将军府全府入狱,面临杀头之罪。随即瘟疫爆发,百姓暴乱,当地官兵镇压无果,眼看周遭城市又要沦陷,此事传到朝上,平常高谈阔论的那些大臣噤若寒蝉,无一人敢揽过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最后眼看圣上要气得杀人,便战战兢兢推出了面临秋后问斩的罪臣苏亥刻。大殿上。
林芮两人站在一旁,原本他们还在街道上找线索,一转眼变到了这个地方。大殿气氛凝重,无数人的目光落在身着囚衣的苏亥刻身上,而站在一旁的他们却被人忽视。
她知道这是苏亥刻专门让他们看的,无论这个大殿,还是苏父惩戒苏亥刻时,说的话由原本的三王爷的儿子变成四皇子。这个幻境不是绝对的千年前,是由苏亥刻千年后的意志决定,有所改变。她看着苏亥刻在殿堂上接下圣旨。
看着他在殿堂上和圣上讨价还价,惹得大臣跪倒一片。她看着他,身披盔甲,踏上战马,带领仅剩的苏……楚军,护送几位御医去往瘟疫爆发的地方。
原本圣上为了打压世家,给了苏家很多的特权,因为他知道苏家是由他一手提拔的,又老实巴交,但苏大烈一事东窗事发,所有的特权都被收回。自此,白马配银鞍的少年无法再春风得意马蹄疾,无法再打马长桥,引得红袖招。
他的肩上扛着的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而是一家人的生死与命运。
缰绳勒紧,战马前蹄高跷,在狱中夜深人静的时刻,他心底后悔了吗?为了百姓得罪世家?
无人得知。
封闭的城池,卷起一股死气,扑向打扮严实军队,领头人的眼窝深陷,看着面前的人间地狱眼神坚定。
一只短箭呈“破空"射向不知冲哪里冒出来的百姓。一击毙命。
脖子上黑痕蔓延进衣领。
苏亥刻先命令军队镇压,以防威胁到其他城池。他们甫一进入,就如水滴落到油锅,噼里啪啦作响。
林芮看着他们焦头烂额地忙碌,每天都有人感染,每天都有人死亡。死亡犹如黑云,压着城,城欲摧。
最后苏亥刻他们查出了水源被“鹤青"污染。鹤青,可用于颜料,若被人误食,可致幻,脖子下方起黑,严重者上吐下泻几天症状即可消失。
但是,鹤青并不致命也没有传染性。
有御医熬出治疗鹤青中毒的药,打算碰碰运气,结果瞎猫碰上死耗子,发现可以抑制住。
意外之喜和疑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