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的私局也散场了。
邵之莺攥紧手拿包,心里有微妙的失落感。她收回视线,对上钟柏峤探究的目光,似笑非笑剜了他眼:“同你有关系吗?”
钟柏峤好脾气地讪笑:“你找他有急事?着急的话我帮你问问。”邵之莺停下脚步,一瞬不瞬睨着他。
她分明什么都没说,钟柏峤胸口却颤了一下,他原不过随口提一嘴,眼下被她这样盯着,说出的话愣是不能反口了。“行,我现在就叫人查。"他也算执行力强的,旋即掏出手机给人发消息,不出一分钟就抬头回覆她:“宋鹤年已经走了。”说罢仿佛怕她不信,又补充:“真走了,他今晚的座驾是那台很出名的劳斯莱斯慧影,六分钟前刚从车库离开。”
邵之莺“嗯"了一声,瑰丽酒店是钟家的产业,他查车辆信息一句话的事,骗她也多此一举。
她神色其实很寡淡,钟柏峤却不知怎么心生异样,脑子嗡的一瞬闪过什么,干脆问她:“你不会是认真的吧,真想把联姻对象换成他?”邵之莺呼吸微滞,搭配纯白礼服的细钻露趾凉鞋细跟同密实的地毯浅浅摩擦,不自觉顿住脚步,抬眸睇他:“不可以吗。”对上她美得近乎锐利的眸,那狭长慵懒的眼尾勾魂又慑魄,着实是能匹配宋鹤年的美貌。
但他还是觉得离谱。
钟柏峤无声吞咽了下:“之莺,你是不是被宋祈年伛着了,不妨先冷静两天再做打算。”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愕,甚至念及这场稀奇荒诞的大龙凤是在自家场子惹出来的,不禁产生一些惹火烧身的顾虑。
“我明白你近排发生很多事压力大,我上次提出开放式婚姻也唐突了些,但我们好歹曾是同学,你对我也算知根知底,如果你愿意和我结婚,我保证婚后会很尊重你,不会比宋祈年对你差一丁半点,就算你不想同我在一起也一定要冷静……
他话音里透着斟酌,听起来委实对她很担心。邵之莺没忍住,轻哂了声。
她心心里实则千头万绪,并未横下任何决心,唯独确定自己有话需当面同宋鹤年讲。
无论是道谢,抑或旁的什么。
她其实并没有面上所表现出来的这般勇,倒是把钟柏峤唬得一呆一愣,惹得她想发笑。
“我要去洗手间。"对上钟柏峤欲言又止的视线,她不再多言,微捻起裙摆加快步伐,“钟少,别跟着我了。”
钟柏峤见她果真往女盥洗室的方向去,自然不好再跟。邵之莺今晚的情绪起伏很重,从演奏结束后发生的一切都令人始料未及。去盥洗室也并非纯粹借口,她是真有点急。宴会厅侧旁有面积更大的盥洗室,她有心选了一间在走廊外角落里的,照理说最是清净。
可有时偏就这般不凑巧,她刚推门而入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嗓。略染焦灼的粤语在冷僻的环境下愈发昭显:“让你跟个车都跟不住,而家点算好呀(现在怎么办)!谁能告诉我宋祈年到底上哪了,他居然连whatsappi封锁了我,凭什么呀,谁知道那癫女人会跑去找他哥哥,这难道成了我的错吗?听起来似乎在同家里人讲电话的梁清芷情绪相当失控。邵之莺没有窥听墙角的嗜好,她目不斜视地入内朝隔间的方向走。梁清芷措不及防从流理台的整面镜子里目睹邵之莺的侧脸一闪经过。她侧颜清冷,始终那样矜落,仿佛今晚的闹剧根本未曾发生,依旧是登台演奏时那副文静端柔的姿态,高贵得不可思议。梁清芷蓦地摁断通话,将手机噼啪丢在大理石台面上,用手背迅速擦干眼角的泪痕。
她不信邵之莺没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只庆幸自己今晚用了全套防水的眼妆。
“邵之莺,你以为自己赢了吗?”
女孩尖刻的语调一改往昔,她掉过眼泪的瞳仁含着股韧劲,全然不是宴会上那委曲求全的绿茶做派。
邵之莺没料到她一贯装得这样辛苦却突然偃旗息鼓,不由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