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备受冷待,贵妃娘娘亦不问外务,他们不清楚当年娄家之事,更不知东宫与庄家的仇怨。肃王妃在这儿自顾自琢磨着,对肃王道:“不会是父皇临时反悔,仍旧不愿放过庄家吧?”也有道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庄天禄不顶用,但太后还没死呢!万一哪日太后真的恢复过来,以孝道压着平宣帝让他们官复原职怎么办?不如一了百了解决他们。
肃王妃这样想着,又觉得和以往所了解到的平宣帝不太相符,心头乱糟糟地,看着早已睡过去的肃王,心头忽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很没来由,却让她毛骨悚然。
……庄家人的死,该不会和东宫有关吧?
几日后,户部上书,指责工部去年耗费远超预算,国库空虚。暗指其欺瞒朝廷,贪污了公款。
朝廷上下大惊。工部尚书綦自珍据理力争,气得仰倒。又过了三日,太子裴或上奏,自请离京督办河工。帝准奏。
过了元宵,裴或与明蕴之一道,陪着含之回了明府。柏夫人许是没了法子,再看见含之,也只是默默流泪。她也知晓那日她又口不择言,说了些伤人的话,所以看见明蕴之时,面上的尴尬心虚显而易见。
或许更是因为裴或在场,她没敢指责明蕴之,用膳时勉强扯出笑意,甚至还说了几句缓解气氛的话。
“含之当真不与阿娘同路?”
柏夫人眼泪汪汪,声音哽咽。
她从没和含之分离这么久过,这两月含之住在东宫,她数次想进宫去看,都被身边的嬷嬷劝住了--她们不懂朝政,以为太子触怒陛下才被重罚,太子殿下还在养伤,这个时候进宫探望,只怕不好。她只能耐着性子等东宫送信出来。谁知从前常有书信的二娘一直不曾送信,她心里最最懂事的含之偶尔送信出来,也没提过要回家的意思。柏夫人吃不好睡不好,这个年都过得孤零零的。益州那边也不是没有让她赶紧回去的意思,堂堂州牧夫人,长久地在外头,像什么样子?只是柏夫人一心想跟两个女儿重修旧好,没心思回去罢了。含之摇摇头:“不了。外祖父在信中也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女儿读了很多书,却未行过多少路,眼界狭窄,在去柳园以前,女儿要沿路多看看。”看看天地山水,看看民生疾苦,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还想去教书育人,那叫误人子弟。
太子姐夫知晓她有心,也赞同了她的观点,还拨了十个护卫和两个暗卫保护着她的安全,听她差遣。待她在柳园安顿下后,再说后事。明含之:“阿爹和兄长还在益州等着阿娘呢,上月听姐姐说,嫂嫂又有孕了。”
柏夫人知晓儿媳有孕,女儿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点点头,不死心地问:“那你看够了回家,可还愿意……
“母亲,"明蕴之及时道:“用膳吧。”
几人用过膳,明蕴之想到裴或那夜所说的事,寻到柏夫人,细细叮嘱道:“父亲这几年提拔了不少族亲,母亲可知晓?”柏夫人还红着眼眶,闻言道:“知晓,那都是咱们自家人,一些小官职罢了,无事的。”
明蕴之叹口气:“母亲回去后,要多多劝着父亲,莫要做出任人唯亲,私下敛财之事一-庄家就是个教训。”
柏夫人早知道庄家恶贯满盈,听她这么跟自家作比,还有些不服气:“咱们明家和庄家又不一样,你爹有本事,你兄长也一身好武艺,又不是干领着闲职不做事.……”
外祖父多年前曾与明蕴之说过:他生平最悔之事,便是在柏夫人这个女儿年少时不曾将她养在身边,好好教养着,让柏夫人目光短浅了些,性子也急躁易怒,动辄哭啼。
那时明蕴之不理解这话,也维护亲娘,自然都说没有。如今长大了,慢慢知晓在某些事上,柏夫人的确不怎么敏感。指望她这个只会与夫人们喝茶交际,接受贵夫人们捧着哄着的人去盯着父亲显然不实际。明蕴之放弃了叮嘱母亲的念头,转而对含之道:“回了柳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