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娘子已经见之倾心,催着家中长辈去探问口风呢。”
这是实话,她交际圈广,什么都听了一嘴。明蕴之想了想,“我只知晓此人早先并无婚约,但是否婚配,如今是否有心上人,就不知道了。若是有娘子想知晓,改日有机会我问上一问便是。”她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这几日过去,好像确实还未摸清沈怀璋如今的情况。
见她这样说,姚玉珠心里的想法彻底歇了。她算是看明白了,那沈大人是什么意思她不清楚,但眼前这个画中美人,的确是不带半分旖旎的色彩。论私心,她偏向明蕴之。但她清楚自己和明蕴之的身份,也庆幸阿姐没有那些想法,不然,痛苦的可不止是她一人了。“嘀一一嗒一一”
裴或睁开双眼,一阵恍惚。
又做梦了。
双眼酸胀,心头钝痛,他迟缓地皱了皱眉心。“徐泉。”
嗓音干哑得难以置信,甚至在开口的瞬间传来了难以忍受的刺痛。男人沉了呼吸,平缓住脑海杂乱的心绪,终于有了几分醒来的实感。徐公公听到声音,打帘近来送上温水,一抬眼瞥见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殿下可是又做梦了?”
徐公公端详着殿下的神色,小心道。
他伺候殿下多年,早就对殿下的一些反应烂熟于心。虽从未与他说过,但他能察觉到,殿下近来分外多梦。
殿下平日便思虑重,白日里事务繁忙,入了夜也不得安歇,这段时日,常发现殿下出神。
“嗯。”
裴或垂下眉眼,含水漱了口。
徐公公试探开口:“殿下梦到什么了?若是梦魔……不若回京后寻静山大师瞧瞧?″
“不必。”
裴或坐起身来,拒绝了。
为着些梦境大动干戈,太过夸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玉佩本就易碎,有些巧合也……
他按了按眼头。
不能再细想下去,他不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言。譬如今日之梦,也不过是一-等等。
裴或眸光微凝,视线落在桌上未曾收起的玉佩上。他方才梦见什么了?为何……一丝印象也无?那些本应浓墨重彩,深深烙印在脑海的画面忽地淡了下来,像是被水染过的墨迹,晕染在纸面上。
徐公公:“殿下?殿下可还安好?”
裴或大步起身,走到桌前,捞起那两块玉佩。手中传来几分温凉的触感,心跳趋于平静,但思绪仍旧不平。“……太子妃在做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地,裴或想到了她。
徐公公唤来小太监问过,回到:“齐王妃来了,劝着娘娘一道入林。只是…裴或知晓他在只是什么。
小娘子轴得很,平日分明聪慧又善解人意的人,偏偏在此事上认了死理,说禁足就当真一步不出。
一副铁了心要与他冷到底的模样。
裴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随手放下。出来围猎,手上没多少正忙的事,裴或看了看天色,道:“取猎装来。”徐公公乐道:“哎!奴才这就去。”
两刻钟后,青芜端着牛乳进来,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明蕴之掀了掀眼帘,没什么反应。
姚玉珠还在唉声叹气:“我好可怜呀,夫君入了魔似的一心求学,我做妻子的也不好劝他不要上进。好阿姐,陪陪我嘛…”明蕴之看她模样可爱,无奈刮刮她的脸:“我骑术不精,上了马能走便已是万幸,不能陪你跑马尽兴,甚至还需你费心看顾我,这怎么好?”裴或过来之时,正好听见此句。
他许久不曾听到她用这样轻快的语气说话了。“无妨,"裴或开口道:“你若愿意,自不会让你摔了。”明蕴之转过头,瞧见了他那一身不算张扬,却仍能勾勒出矫健身姿的银白猎装。
劲窄的腰间,挂着不记得多久以前送过他的香囊,颜色已经稍显黯淡,也没了香气。
极不搭的一套。
明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