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着手侧妃之事了。
“二哥,二嫂!”
明蕴之抬头,见齐王带着齐王妃从西角门过来,二人臂膀相携,好不亲密地唤她二人。
“成了婚的人了,还是如此不稳重。”
齐王行至裴彧身前,先得了句训,脸红了红:“二哥!玉珠还在呢,给弟弟留点面子啊。”
姚玉珠掐他一把,“你是什么德行我又不是头一天知道,就该让二哥好生教训教训你。”
“大喜的日子,训他做什么,”明蕴之浅笑:“要摆兄长的架子也不必急在一时,日后便好了。”
齐王嘿嘿一笑:“还是二嫂好,只有二嫂为我说话。”
既然路上碰见了,几人一道前去长秋宫。齐王拉着姚玉珠走在二哥二嫂身后,明蕴之听着小夫妻俩一路上窃窃私语,仿佛没个尽头似的说着,忍不住笑道:“真是年少情深。”
裴彧回首,瞥见二人站没站相地歪在一起,下意识蹙眉。这还是在宫中,如此没规矩,果真是……
明蕴之瞧见他的脸色,怕他又多话破坏气氛,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靠近的瞬间,幽兰般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上来,分明未佩香包,那股清雅的气息却萦绕在鼻尖,顺着漆黑的发丝涌了上来。
“殿下,”她轻声道:“少年人,莫要太过苛责。”
裴彧垂眸,看着指尖虚虚牵过的墨色袖摆。
距离近了,才发觉方才竟隔得如此远。
他低低应声,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罢了,随他们去。”
明蕴之闻言松了口气,放开手的瞬间,被那只大掌握住了腕骨。
干燥而炙热的掌心贴近脉搏,指腹落下之时,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殿下——”
她忽地抬首,脚步都顿了一顿,错愕地看着裴彧。
“……手上的伤,好了?”
裴彧的目光扫过她的指尖,随口问道。
“本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劳殿下费心。”
明蕴之呼吸一滞,抽回手,缩进袖中。除了榻上,她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也不习惯这样近的距离。
离那股沉香越近,越让她想到昨夜那玉髓香的奇异香气,让她顾不得分辨裴彧方才究竟是真的关心,还是一时兴起。
她的心不该再乱了。
裴彧忍不住皱眉。
如若此刻再不发觉,未免也太过迟钝——他的太子妃待自己,好像洪水猛兽一般,避之若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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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宫中言笑晏晏,一派和气。裴彧饮了盏茶,没甚滋味地放在手边。
皇后宫中的茶自是珍品,可不知为何,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昨晚未曾入口的茶水。那莹澈的茶汤,如碧的青瓷,还有那只柔软的、将茶盏轻轻递来的手。
是因为……那盏茶?
她用心熬煮,甚至因此烫伤,自己却未曾入口?
只是因此,就对自己产生了那样大的意见?
裴彧头一回觉得有些棘手。成婚三年,他似乎还是初次这样强烈地感受到妻子的情绪,尤其是其中的抗拒,几乎要从她低垂的眼眸中溢出来。
他抿了抿唇,目光再一次扫过妻子的脸颊。与从前别无二致的侧脸,眸中含着些浅浅笑意,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几位王妃闲话,看不出有半点不悦在其中。
裴彧略坐了坐,续上了没甚滋味的茶水,待到第二盏茶饮尽,他浅舒口气,起身道:“母后,儿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去吧,留你媳妇在这儿陪陪我就好。”
陈皇后许是对齐王的婚事极为满意,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他一起身,几位王爷也跟着相继告辞。长秋宫中一阵行礼告退的声音,姚玉珠拉着齐王低声嘱咐了什么,隐约能听着几句“早些回府”之类的话,身侧几位王妃当即笑着打趣,她红了脸,却也没否认。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