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虾肉中爆出鲜甜的汁水来。这两日吃多了酱大骨、红烧排骨这些腻口的荤菜,此时吃着这滋味鲜甜的小\炒河虾,竞是别有一番风味。
阿芍用筷子扒着米饭,又夹起一筷子河虾放进嘴里,点了点头:“小娘子,没想到这河虾炒之前看着吓人,炒过之后的味道竟然又鲜又甜,真好吃。”姜如意朝阿芍笑笑,一边夹起筷子小青菜,一边给她说道:“除了炒着吃之外,这河虾还能跟豆腐一起炖汤,或者拍上些面糊,用油炸着吃。”“尤其是那炸过的河虾,吃起来酥香酥香的,里面的虾肉也更劲道,还特别下饭。”
不过若是炸着吃,上面的虾须会更酥也更硬些,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扎嘴,所以姜如意还是喜欢吃这大火快炒的。阿芍听着姜如意的形容,又低头看一眼盘子里的河虾,感觉在这鲜美的滋味之下,这河虾看起来都一点也不吓人了。食店里,几桌客人一边等着上菜,一边随意谈论着近日汴京城内外发生的事情。
“你们听说了没有,十日前南边又起了一波匪患,听说不光打家劫舍,还烧毁了大半个村庄呢。”
“可不是吗?听闻西北行商的也不太平,山匪十分猖獗,商队在半路被打劫的事情,时有发生。”
周围几桌客人们听着这桌人的谈话,皆好奇的朝这边看过来,偶尔也插上两句话,显然都对这些事情有所耳闻。
等说完了之后,先前说话的那名食客又感叹道:“幸好,咱们汴京城周围还算太平,听说近日里,开封府和巡检司都加强了人手,想必能保这汴京一带太平。”
周围的食客们听了,也纷纷点头称是。
姜如意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听见食客们这讨论声,脚下不由得一顿,想起不久前,唐锦说过的今年秋天,恐怕要起大祸患的话来。她抿一下嘴角,重新抬脚走到那桌客人面前,将一盘小炒河虾并两盘炒菜放在桌子上,从脸上露出个笑容:“客人点的菜齐了,请慢用。”这桌客人一看到菜端了上来,皆停下了讨论声。其中一人朝姜如意笑笑说道:“姜小娘子今日上的这小炒河虾,光看卖相就极为不错,某才从西北行商回来,就馋这一口河鲜。”姜如意听见客人的夸奖,也弯起眼睛笑笑,说既然客人喜欢,那一定要多吃些。
这食客点点头,然后就夹了一筷子小炒河虾,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等又过了三五日,听食客们谈论,外面的匪患终于平息了。姜如意听到这个消息,也自心里松了一口气,她在城里开这间小食店,虽然不受影响,但日日听着,也免不了跟着提心吊胆。如今四海太平,姜如意开着这间小食店,心里面便也觉得踏实。食店门口传来阿芍的声音:“小娘子,肉铺伙计送今日新鲜的肉来了,小娘子看看要留哪些。”
姜如意应了一声,连忙收起那些胡思乱想,快步朝门外走去。开封府中,当裴昭处理完公事,迈出开封府的大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黑压压的街道,伸手捏了捏发紧的眉心,脑子里依然想着今日衙门中的公事。
如外面的匪患已经平息,却仍有些漏网之鱼,还没有抓到。因着城中一直太平,军巡铺加派的人手也都撤了。
除此之外,那些抓起来的山匪如何审讯,被祸害的村子怎么安排人重建,山匪中还有不少是从村子里劫来的村民,皆需要让他们回乡安置,其中有不少事情,官家皆指派给了开封府。
这一日处理下来,需要梳理的细节还有不少。是以忙完之后,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侍从驾着马车从开封府门口停下,恭敬的叫了一声:“阿郎,先回府吧。”裴昭点了点头,坐上马车之后,自车厢内阖上眼睛。等到了裴府门口,看着冷清寂静的院子,裴昭突然又改了主意。他朝快步迎出来的管事摆了摆手,然后又坐回马车中,淡淡的朝外面吩咐道:“先不忙回去,去姜记。”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