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度直接烙印在她的皮肤上。"……”
他发出一声极轻的模糊的呓语。
姚韫知的心猛地一沉,那点沮丧和委屈瞬间被惊惶和担忧取代。她费力地在他滚烫的怀抱里转过身,看到他紧闭双眼,眉头痛苦蹙起,脸颊红得可怕。
“九思,你还好吗?”
她轻轻拍他的脸,触手一片骇人的滚烫。
任九思毫无反应,只是无意识地呢喃,说出的话又变成了“好热”。姚韫知有些无措。
他咳嗽了一声,哑道:""…”
姚韫知慌了神,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但他即便在昏迷中,手臂依旧箍得死紧。
她只得一点点费力地掰开他的手指,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怀抱里脱身出来。“水一一”
姚韫知一把抓过一旁的水囊,摇晃了两下。里头空空如也。
姚韫知心下一横,踉跄着冲到洞囗。
夜风带着寒意吹来,她打了个哆嗦,急切地四下张望。月光下的山野一片寂静,看不清远处。
她屏住呼吸,恍惚中,似乎听到了一丝极细微的潺潺声,从附近某个方向传来。
姚韫知犹豫了一下,掉转头,将之前铺地的外袍紧紧裹在任九思身上,又把自己那件稍厚实的外衣也加盖上去。而后,将他挪到洞穴最内侧一个相对隐的角落。
“九思,我一会就回来。”
她在他耳边低语,也不知他能否听见。
说完,她果断转身,凭着刚才听到的水声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入月色笼罩下的山林。
荆棘刮破了她的大腿和手臂皮肤,带来一阵锐利的刺痛,她却浑然不顾,全部心神都系在那微弱的水声上。
幸运的是,那溪流并不算太远。
很快,一条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的小溪出现在眼前。姚韫知几乎是扑到溪边。
冰冷的溪水激得她一颤。
她立刻解下腰间的束带,将外袍脱下,浸入冰冷清澈的溪水中。她又用任九思的水囊盛了满满一袋清水,以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任九思依旧昏迷不醒,呼吸也已经变得十分微弱。她扑到他身边,将滴着水的布料折叠好,仔细地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昏迷中的任九思似乎感受到这舒适的凉意,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
姚韫知稍感安慰,又小心地托起他的头,想将水喂给他。可是他牙关紧咬,意识不清,水几乎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浸湿了衣襟。“九思,张嘴…
她焦急地低声唤着,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再次用布料蘸饱了清水,一点点湿润他干裂起皮的嘴唇。她不停地重复着浸泡布条,为他冷敷擦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额头、脖颈、腋下。
冰凉的溪水暂时降低了他皮肤灼人的高温,但也只是权宜之计。就在她又一次为他擦拭额头时,任九思忽然动了一下,头无力地偏向一边,嘴唇翕动,发出极其模糊破碎的音节。姚韫知立刻俯身去听。
“………
那声音含混不清,充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痛楚。姚韫知的手顿在半空,指尖的水珠滴落在任九思滚烫的颈侧。一声破碎的呓语像根针刺进她心口。
原来他并非没有软肋,只是将所有的秘密都锁在了高烧时的梦魇里。她忽然想起方才自己追问父母时他僵硬的沉默,那些被她埋怨的隐瞒与回避,此刻都化作他紧蹙眉间蒸腾的热气,烫得她心头发酸。姚韫知这么离神地想着,他又忽然吐出两个更加模糊,却让她心头一震的名字。
“敏敏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