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出出气,难道这就成了罪人不成?魏王眼见她一派胡搅蛮缠的架势,气得青筋直跳,怒声道:“六妹,你这般巧言令色,唬得过旁人,却骗不了本王。你东扯西拉半天,却自始至终都不敢回答本王的问题一-你的侍女,为何会与张府的妾室暗中勾连不清?”玉漏闻言,立刻叩首道:“奴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鉴。”皇帝久久不语,目光如冰,缓缓落在玉漏脸上。他目光如刀,却不言语,片刻后,转而看向柳絮,语气平静得可怕:“你是柳泉村人?”柳絮闻言一震,略一犹豫,还是轻轻点头。皇帝又问:“你潜入行宫,接近朕,究竟有何目的?”柳絮抿唇,低垂着头,沉默良久。
“回答朕!"皇帝忽然厉声喝道,声若惊雷,屋内众人俱是一凛。柳絮身躯一抖,嘴唇动了动,刚欲开口,一直沉默站立的任九思忽然轻笑了一声,缓步上前,拱手作揖,姿态温文。皇帝眉目微动,看着他未语,似在思索。
任九思却不紧不慢道:“柳泉村就在城郊,柳氏嫁到张府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况且方才柳氏尚未答言,却有人屡次拦阻,三司未审,便先定人之罪,只怕是有人想借刀杀人,引陛下猜测他人,才是真正的心怀不轨。”他话虽婉转,意指却极明,分明是在暗讽魏王借题发挥。姚韫知侧目看他,眼中多了几分诧异。
任九思平日总以进退有度,脚不沾泥的姿态示人。今日却在此事上正面开口,不仅大胆插话,更语带锋芒地指向魏王,这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姚韫知眉头轻蹙,眼中神色微动。
皇帝则盯着任九思许久,眼底有几分探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此人。
当日皇后寿宴上,他便对这个倚着宜宁公主的张府乐工略有印象。那时候,他只道此人不过是攀附权贵的庸碌小人。可今日再见,却觉他语锋暗藏,不似泛泛之辈。
他皱了皱眉,缓缓念出了他的名字:“任九思?”“小人在。"任九思拱手,面上不惊不惧。皇帝看着他,神情意味莫测。
千秋宴后,他偶然听见宫中太监婢女私下里悄声议论,说公主府的那位新乐师,与当年言家那位逆臣之子有几分相似。他初听时并不放在心上,他不是没有见过任九思,彼时也并不觉得两人真的有多么相像。但今日再见,任九思端立殿中,眼神平静如水,不卑不亢,却确实让人心中起了几分异样。
眉眼间是像的,可那种出自江湖的浮滑气与他记忆中那张清冷的面孔相去甚远。
皇帝倚着御座,目光在任九思身上停留了许久,语气冷淡地问道:“此事与公子有何干系?”
任九思拱手,神色不变,笑着回道:“回陛下,小人本无意多嘴,只是此事既涉公主殿下与张夫人,小人素日承蒙二位关照,心中不忍,才冒昧说上几句。”
话音落处,张允承猛地攥紧了手中床褥,脸色苍白。他卧在病榻上,听见任九思竞在众人面前,当众提起姚韫知,心口骤然发紧。他想起身怒斥,可身子动弹不得,只能死死瞪着任九思,以此表达自己的怒忌。
然而任九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皇帝似是无意再问,却见任九思忽然转过头,看向一旁沉默许久的张暨则。“小人倒有一事不明,还请张大人指点,“他语气仍旧温文尔雅,“既然柳絮出身柳泉村,张大人合该早就调查清楚了,又如何容她入府,又遣她入宫随行?张暨则知道对面想要反将自己一军,冷哼一声,毫不示弱道:“老朽并不知她是何处人氏。柳絮是允承的母亲从外头收来服侍的,身份来历皆由她一人供述,难道老朽还要挨个村子去问她祖籍?”“如此说来,她是隐瞒了出身?"任九思略一点头,笑容意味深长,“那倒也怪不得张大人了。”
两人唇枪舌剑,众人却都听得出那针锋相对的火药味。张暨则目光微冷,忽然转头质问柳絮:“柳氏,你当时为何要欺瞒身份入府?”
柳絮低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