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松口,我都会想办法把姚韫知带走。”
“为什么一定要等三个月?”
宜宁公主道:“我听韫知说,张允承也不是一定就不会答允和离。若能与他好好商量,总比强行带人走来得稳妥。”任九思却道:“一想到要将韫知一个人留在那样的地方受苦,我便是一日也忍受不了。若殿下不能出面,我就自己想办法将她救出来。殿下放心,即便止事被张暨则察觉,也是我一人所为,绝不会牵连到公主府。宜宁公主闻言,原本尚算平静的面颊在那一刻裂出一丝细缝,藏不住的委屈与愠色从缝隙中溢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看着任九思,冷声问:“任九思,你这话什么意思?″
崔平章听出她语气变了,连忙伸手拉她的袖子,“妙悟,你先别生气,九思他化……”
但宜宁公主却不为所动,手臂一震,挣开了他,她眼中隐隐泛起湿意,“你觉得,我是怕被牵连,所以才不肯帮韫知,是不是?”任九思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宜宁公主越说越委屈,“自从知晓你真正的身份起,我便费尽心思替你遮掩,打探消息,为了那桩旧案的事四处奔波。你当真觉得,我萧妙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吗?还是你觉得我对你余情未了,所以不会真心为了韫知好?”任九思不知道该说什么。
宜宁公主飞快地撇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韫知,我一直都知道。可你再是在意她,也不该这般践踏我的心意。”崔平章见状,赶忙上前缓和气氛。
“殿下,九思当真不是这个意思,他不也是因为韫知着急吗?殿下不妨想想看,若是你是韫知这样的处境,我也会急着要把你捞出来的。兴许,我比九思还要理智呢。”
他拉了拉宜宁公主的衣袖,“你也体谅体谅九思的心情嘛。”说罢朝任九思使了个脸色。
任九思立刻接口道:“方才是我一时心急,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说了些让殿下伤心的话,还望殿下见谅。”
崔平章又握住宜宁公主的手,哄道:“妙悟,别生气了。”过了许久,宜宁公主眼眶里的雾气才慢慢消散。她目视着前方,看也没有看任九思一眼,冷然开口道:“一会儿我会带上几个大夫去替张允承诊治,到时候里面一定乱糟糟的。我会把韫知带到后面,让你们见一面。你有什么要同她说的,记得一次性当面同她说清楚。这几日,你们暂时就不要再见面了。”
任九思听罢,没有立刻回应。
宜宁公主于是道:“既然没有什么异议,我便先去安排了。”转身就要走。
崔平章忙追上去,又听见宜宁公主道:“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不许跟着我。”
他只好讪讪退回去。
宜宁公主走后,崔平章见任九思脸上冷得像是凝了一层厚厚冰,并没有一丝释然的迹象。他只当任九思是不满方才宜宁公主太过强势,上前安慰道:“妙悟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也别同她生气。你若是觉得她的安排得有什么不妥,可以同我说,我回去之后再替你跟她慢慢商量。”“我没有生公主的气,"任九思神情凝重道,“我也并没有觉得她说得没有道理。”
同大局比起来,他的那一点私心实在是微不足道。何况,正如宜宁公主所说,这些年她为了言家的事四处奔走,煞费苦心。这样的恩情,他无以为报。
到了今日,他既无立场,更无资格,违逆她的安排。可任九思的嘴角还是不由自主溢出一丝苦笑,“平章,我只是忽然觉得,无论是五年前的言怀序,还是现在的任九思,在面对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